“随便住多久都可以,因为这是属于洛洛的地方。”“房子已经过户到了你的名下,它是你的。”少年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得格外圆,红润的唇瓣微微张开成椭圆形,他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一望无际的庄园,又转过头来看傅寒洲,“真的吗?这原本是你的吗?”男人摸了摸他的脑袋,微微粗粝的指腹蹭过他的脸颊,带起一连串麻酥酥的痒,“是我送给宝宝的新年礼物,祝你新年快乐。”姜洛洛还没从刚刚怔愣的状态中走出来,声音都有些磕磕绊绊,“谢谢、但是……但是你的礼物有些太贵重了……”他还谨记着自己是个穷鬼的身份,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巴,脸色格外窘迫,“别说这么多佣人的工资,就连维护的费用我也付不起的。你能让我住在这里我就很开心了,我不能收下这个礼物的!”“不用担心这些,宝宝。”男人的手指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声音很低很低,“所有的费用都由我来承担,你不会有任何花费。”“安安心心地收下好吗?”对方的眼神中似乎带着祈求,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就像是……就像是他很难过,难过到似乎欠了自己很多很多。封承霄也送了他新年礼物。但估计是封承霄没想到傅寒洲会送这么一个礼物,他臭着一张俊脸,眼里满是怨念盯着傅寒洲看了好几瞬,就差把“你小子好心机”这句话说出来了。和半年前一样,他又给自己送了一份信托产品。只是以前的那份他每个月能领12万,现在的这份翻了十倍,他每个月可以领120万。直到去世。似乎是没能成功压傅寒洲一头让封承霄心理压力很大,他握着姜洛洛的另一只手,在那里发誓,“你等着,宝贝。”“等我把家里的企业接手过来,把钱和股份全部都转到你名下。”封承霄这副“冲关一怒为红颜”的模样把姜洛洛吓到了,他连忙拒绝想要摆手,可是两只手分别被两个男人攥在了手里,抽都抽不出来。所以他连忙摇脑袋,一边摇脑袋一边努力打消封承霄这个念头,“不用的,不用的,你那种想法也太恐怖了……”最后还是封承霄不情不愿的保证,绝对不会把全部的财产都转移给他,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年夜饭是在餐厅里吃的。但这栋庄园似乎是几个朝代以前王侯将相的家,从厨房这边巨大的透明窗户往外看,能看见隔着水岸另一边的戏台。经过现代化的改良之后,音箱里传来相声演员们的声音。封承霄给他拆着螃蟹,傅寒洲帮他挑着鱼刺。外面的演职人员换了一波又一波,从相声换到了古典舞,又从贺新年的调子换成了小品。有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表演的都是自己的代表作。说是把春节联欢晚会搬进了家里也不为过,不少佣人火速吃完年夜饭,然后搬着凳子去看现场表演了。两颊鼓鼓的少年看的格外专心,连咀嚼的速度都不自觉的放慢了,时不时跟着对方笑几声,清澈的眼睛笑得弯弯的。两道视线同时落在了他身上,眼眸柔和。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又恢复到了之前健健康康的状态,心理问题的恢复进程要慢一点,但是也比以前要好很多。他不再露出刚出来时那种惊惧中带着戒备的眼神,他不再抗拒跟别人交流,他不再总是用那种可怜又麻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指,他愿意站在阳光下散散步,也愿意由人陪着去买喜欢的东西。今天庄园这边都是陌生人,他也没有露出一点抗拒的表情。他很期待着新年。那双澄澈的眼睛倒映着满满的高兴。明明是以前司空见惯了的表情,可傅寒洲就这样垂着凤眼看他,眼睛连眨都不舍得眨。封承霄也很高兴。只要姜洛洛高兴,他就会觉得高兴。哪怕是过年的时候不回家,跟过来和傅寒洲这个厚颜无耻的狗男人一起过年他也愿意。他早就发过誓,姜洛洛在哪里,他就在那里。这一辈子,他再也不要放开对方的手了。-这顿饭吃的格外长,节目表演结束的时候已经晚上11点了,外面音乐传来鞭炮声,天际也绽放出大朵大朵的烟花。姜洛洛兴致勃勃,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他专门去找喜欢的演员要了签名,傅寒洲又跟着他后面一路撒钱,连过年的红包都发了八位数。外面开始下雪了,壁炉里火光跃动,照的房间里暖呼呼的。姜洛洛把那些签名照收好,又吵着想要去滑雪。距离新年的倒计时已经只有半个小时了,往常的这个时间,姜洛洛早就应该睡觉了。两个男人都有些迟疑,没有被真少爷病态圈禁的豪门假少爷58说是要玩半个小时,但姜洛洛还是耍赖了。在两个男人追着他告诉他时间的时候,他故意往另一边滑,就算最后被捉到了还在嘴硬。护目镜被掀了起来,黑色的头盔衬得他眉眼干净,秾丽如画,“什么?”弧度圆圆的杏仁眼在那里忽闪忽闪,他故意装作没听到,一脸无辜,“已经超过半个小时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呀?”已经快要凌晨1:00了,这次两个人没有再惯着他,强行把人抱上车送回去了。大概是疯玩真的有助于睡眠,他在车上脑袋一点一点的,困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作为庄园唯一的主人,他睡的是风景最好的主卧。临被送进房门的时候,他打着哈欠,还在努力像主人一样安排对方,“你们找个房间去睡吧,晚安!”或许是有人答应了,或许是他们两个又说了什么,但是姜洛洛实在是太困了,人刚刚沾上床,困意袭来,他就完完全全的被拉进甜甜蜜蜜的梦乡里了。将他送回房之后,两个男人出了门。他们俩要睡的是主卧对面一左一右的房间,但封承霄刚刚迈出去一步,忽然停下了脚步,英俊的眉毛拧了拧,“你不会趁我睡着之后,偷偷去找他吧?”傅寒洲撩起眼皮看他,面无表情。封承霄想了想,似乎狠狠心才下定了某种决心,“我们俩睡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