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迟到的萧忆慈有些不悦的看着谢清,质问道:“谢清,你怎么回事啊?”“大早上的你是不是想挨揍啊?”看着因为紧张姜洛洛,连绿茶都索性不装的萧忆慈,谢清没有隐瞒。压低的声音继续道:“我早就告诉过你的,那个人心口不一,翻脸无情,让你和他保持距离。”“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以后远离他就好了。”萧忆慈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小同桌现在这副样子和谢清没关系。他把书包放在桌子上,两只手撑着桌面,身体微微前倾:“你怎么啦?洛洛?”“只是休了个周末而已,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姜洛洛抬起脸,来对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的慈慈。”眼眶里浓重的雾气堆积在一起,像是在漂亮的眼珠上笼了一层透明的玻璃。卷翘的睫毛上,要落不落的缀着点水滴。似乎他摇头的幅度再大一些,一些眼泪就会顺着睫毛滚落了。他接过来谢清递的纸巾,放在眼睛上面按了按,又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姜洛洛抬起眼睛,细软的声音轻轻道:“谢谢你,谢清班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问问他,让他亲口告诉我,这些都是不是真的。”“他不会亲口告诉你的。”谢清:“我们算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我很熟悉他。”“他要真的想骗你,多的是花言巧语。”“如果你非想知道的话,洛洛,我来帮你。”-另一边高年级的教室里,宴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个劲儿的看向手机。那个小不点是还没有来学校吗?怎么还没有回自己消息?鎏金的黑色钢笔在修长的指尖转了个圈,又被“啪”地一下按在了桌子上。早自习喧闹的教室,因为来自宴寒的这一声响彻底安静了下来。宴寒的同桌也是他们同一个圈子里的公子哥,见状直接探过脑袋来:“怎么了,宴大少爷?”“谁惹您了?”宴寒看了他一眼,拎起衣服起身。“没什么。”他光明正大地从教室出去,外面巡逻的老师也就当没有看见他,又拐了个弯儿,去巡逻别的教室了。宴寒拎着衣服下楼,从这边教学楼走廊的巨型落地窗往对面看,那边就是姜洛洛的教室。低年级的小朋友们正在上早读,一个个捧着书本学的还挺认真的。姜洛洛也不例外,抱着本书低着脑袋,似乎是正在死记硬背。小笨蛋脑袋。宴寒轻轻笑了笑,拎起衣服继续往下走,去了学校超市。又按照姜洛洛的口味,在里面挑了堆零食,这才拎着上来。他上楼的时候,早读已经上完了。随着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从教室门口鱼贯而出,一片哀嚎的表达自己对周末的留恋。只是他们还没有说几句,就看见学校里那位最不能惹的宴大少爷,拎着一大兜子各式口味的小零食巧克力糖果,朝这边走过来。打闹的学生们瞬间安静下来,分散到两边,然后一边说话一边偷偷的看他,又目送他朝着6班的方向过去。八成又是为了6班的班花姜洛洛。同学们给了对方一个心知肚明的笑容,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八卦地往那边看着。可惜宴寒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匆匆赶来的一个身影挡住了。谢清走到宴寒身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宴寒竟然也神奇的停下了脚步,然后把东西递给旁边的同学,紧接着两人一起朝外走去。器材室的门吱吖一声被打开,两个同样高大的人影走了进来。宴寒目光轻飘飘的落到中间那块空地上,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天的姜洛洛,唇边带了点儿笑。只是这点浮起来的笑,又很快被谢清的一句话打断了。“他就是你的药吧?”宴寒撩了撩眼皮,神色慵懒又随意:“你说的急事,就是找我说这些?”谢清带上门,神色冷然:“这还不急吗?”“是非要等你把他的血抽干净,才算急对不对?”宴寒脸上慵懒的神态一收,目如寒星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怎么知道?他告诉你的?”谢清气急:“你明明知道,就按他的脑子,你一天抽他800回血,他也不会怀疑你!”宴寒冰冷的唇瓣勾出点弧度,似笑非笑:“原来是有内鬼啊。”他看向谢清,“所以,你在急什么呢?谢清?”“这一切跟你有什么关系呢?”“之前那次我们不是说好了,你既然对那个小笨蛋没意思,那他就是我的了。”谢清揪住宴寒的领子:“可是我说了,他和外面那些人不一样,你不要伤害他!”宴寒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修长有力的大手拉下来了对方的手腕,锐利的五官带着嘲讽的凛冽:“说这些话有什么意思呢?谢清。”“一次次拒绝他,伤害他自尊心的人,不就是你吗?”“我好歹是真心疼他吧。”“之前那么多人欺负他,要不是有我护着他,他早被那些人给欺负死了。”“我不过就是拿了他一点血,很过分吗?”器材室最里面的货架后面,一个小小的身影格外僵硬。那张漂亮苍白的小脸溢满了被欺骗的眼泪,泪珠无助的往下坠落。可是器材室中间,争吵的声音还在继续。“一点血?”“你怎么能这么居高临下地说出来这种冷冰冰的话?”“你得到他的许可了吗,宴寒?”“你抽他的血他知道吗,宴寒?”“所有的一切他都知情吗,宴寒?”那双黑漆漆的凤眸,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义愤填膺的青年,低沉的声音也冷到了极点:“所以,你在主持公道吗?”?穿进现实的小软o:呜呜,老攻,信息素素~21“谢清,我和他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想拿这件事情威胁我,还是想拿这件事情去讨好那个小笨蛋?”说这话的男人眉目疏冷,薄唇里吐出四个字:“多管闲事。”谢清没有说话,寂静的器材室里却传来脚步声。宴寒懒懒回头,仅仅一眼,就让他整个人定在原地。胜券在握的脸上甚至带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慌乱,漆黑的瞳仁慢慢放大,倒映着出现的小小身影。“洛洛?”那个小不点哭花了脸,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滴,小巧的鼻尖都哭红了。声音哽咽着,轻轻问道:“在你心里,我就是个笨蛋。”“对吗?宴寒。”“那我是个笨蛋,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骗我了吗?”宴寒俊美的脸上浮现片刻焦躁:“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小小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眼里含满了泪花看着他,“所以,你接近我,你救我,都是为了我的血对吗?宴寒。”宴寒喉结滚动了两下,快步走过来,低头看着他:“洛洛——”“怪不得你以前告诉我,你会头痛,抱着我的时候才会好一些。”姜洛洛扬起小脸,期哀又绝望的看着他:“你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打我的主意了,对吗?”“宴寒,你一直都在骗我,对不对?”他慢吞吞的说着话,伸出胳膊来,慢慢挽起袖子。细嫩的皮肤上,一块由内而外晕染开的大片淤青,触目惊心的趴在血管上。那个小不点带着哭腔,指着自己的胳膊:“宴寒,那些血够吗?”“你要不要把我的胳膊砍掉?然后拿桶来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