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手电筒随之一晃,灯光照向被绳索悬在半空中的小小身影。豆豆捆成一团,挂在墙体外,小小的身体被风吹的左右摆动,绳子也被水泥墙体磨的咯吱作响,似乎下一秒,绳子就会断裂。连带着那个小小的身影,一齐从楼上摔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姜洛洛脸色瞬间煞白,几乎要惊叫出声来。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谢清低声:“别出声,不然我们救不了豆豆。”姜洛洛眼泪哗哗直流,强忍着心脏的绞痛一个劲儿地直点头。熊匡还嫌不够一般,拽了把手里的铁链。链子那头系在豆豆稚嫩的脖子上,随着他的动作,被挂起来的人发出一阵哭声。只是似乎是哭多了,原本奶声奶气的声音变的格外沙哑。哭着喊着要“爸爸”,听的姜洛洛狠狠地掐着自己的大腿,心脏像是被千万只利剑穿过,鲜血汩汩直流。萧忆慈在旁边把牙咬的咯吱作响:“这个畜生!我非得杀了他!!!”远处,熊匡正耀武扬威地拽着手里的铁链,猖狂地指着宴寒:“想谈条件啊?”“想让我放了他啊?”“那就给我跪下!”入目是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孩儿,耳边是哭声环绕的一声声“爸爸”……那是姜洛洛的命,是姜洛洛的心肝宝贝。可姜洛洛,是他宴寒的命。更是他宴寒的心肝宝贝。他不想再看见那双眼睛,继续无止境地流泪了。况且他答应了姜洛洛,要把这个讨人厌的小累赘带回去的。长身玉立的青年半垂凤眸,拳头一点点绷紧。然后面不改色地,跪了下去。刺眼的强光手电打在那场俊美无俦的脸上,冰雪雕成的五官不悲不喜,恍若神祇。熊匡的笑声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刺耳,他拍着自己残废的腿,笑得几乎要东倒西歪,跟周围的人指着:“看看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在帝都横着走的宴大少吗?”“啊?您多风光啊!”“哈哈哈哈哈瞧你现在这幅样子!”“为了那个小骚货,竟然给我跪下了!”“有意思!真有意思!”“那小骚货是有多销魂啊宴大少爷!”“你看你这个样子,真像那个小贱人的一条狗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左一句“小骚货”,右一句“小贱人”,听得跪在地上的人,手臂绷着的劲儿用力到青筋暴起。可是他脸上依旧平静,像是丝毫没有被触怒一般,沉声道:“我已经如你所愿了。”“熊匡,你该信守诺言,放了他。”熊匡笑得癫狂的动作被打断,他从保镖手里夺过棍子,在地面上拖着拽过来,走到宴寒面前,高高举了起来:“宴寒,你说你当初要废了我的时候,想过自己也有今天吗?”他挥着铁棍,重重抡下——一只手猛然盖住了姜洛洛的眼睛,姜洛洛下意识地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指甲深入皮肉,掌心濡湿一片,浓重的铁锈气息传来。姜洛洛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充满恐惧地张大了在黑暗中的眼睛。只是他没有听到棍棒打在人身上的闷响,只是听到了一道熟悉而冰冷的声音。音调平淡的波澜不惊,一字一顿道:“我说了,你该放了他。”“卧槽!”耳边传来萧忆慈的感叹声,那只大手拿开,不远处的景象映入眼帘。宴寒一只手握住那截铁棍,另一只手握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抵在熊匡胸前。他淡漠地掀了掀眼皮,眼尾轻轻扫过眼前的废物。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和逼迫感,目光锐利如刀锋,酝酿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像你这种废物,竟然可以平安地活过这么几年?”他笑了笑,薄唇勾出残忍的弧度,深色眼眸戾气横生:“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可以吗?”?穿进现实的小软o:呜呜,老攻,信息素素~44(3363字)熊匡的一条腿本来就不好使。如今被抵在胸前的冰冷枪口一吓,整个人哆哆嗦嗦,都快站不直了。可是站在他面前的男人,就像是修罗恶鬼一般,眼底寒意骇人,明晃晃的就是想要他的性命。偏偏一双半垂着的凤眼又格外淡漠,看他的视线更是如同盯着蝼蚁一般。熊匡一条没有那么残废的腿抖了又抖,声音都哆哆嗦嗦的:“你……你敢杀了我!熊家不会饶了你的!”“不会饶了我?”眉目疏冷的男人笑了笑,光影洒在他脸上,越发显得脸部线条都带着高高在上的冷。他偏了偏头,锋利的五官处于光影的明暗交接处,低沉的声音带着嘲弄:“我帮熊家解决了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废物,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感激我。”“恐怕你那些兄弟姐妹,都巴不得带着贺礼前来谢我。”熊匡脸上的凶狠一点点褪去,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断了骨头一般,连腰背都弓着。“宴少,我立马放了那个小东西。”“我放了他,您也放了我成不成?”宴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又似乎是思索了片刻,然后矜贵地点了点头。熊匡赔了个笑脸,然后哆哆嗦嗦的转身,看向自己带来的人。眼底逢迎的笑消失,恶狠狠道:“还不快把人放下来!”“这点眼色都没有吗!”他带来的保镖依旧两只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倒是另一边的保镖,拿出了手机然后打开了扩音。带着笑的女声从话筒里面传出来,格外娇媚:“我为你选好了墓地,大哥!”熊匡愣了愣,又跟反应过来什么一样目眦欲裂,嘶吼道:“熊柔!你踏马敢玩老子?”电话里的女生不以为忤的笑了笑,娇声道:“帝都可是个风水宝地。”“安心去死吧,哥哥!”“希望您下次投胎的时候,可以顺带长一点脑子了~”电话被挂断之后,熊匡鼻孔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脸上带着灰败的神色,打量着周围的人。他今天是不能活着出去了。熊柔要他的命。宴寒也会要他的命。是他棋差一招,是他倒霉!可是他就算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熊匡对眼睛转了转,在看到最靠墙的保镖之后,暗暗和对方交换了个眼神。那名保镖动了动,骤然举着弹簧刀,朝着悬挂小孩的麻绳过去,准备割断。千钧一发之际,宴寒一脚将熊匡踹倒在地,又迅速抬手,命中率极为精准地打在那人腿上。与此同时,楼道口的方向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随着还有一声痛心的“豆豆!”藏在掩体后的人再也忍不住,迅速朝这边冲了过来。几名保镖站成一条线,为首的那名高声道:“宴少爷,我们家大小姐不想和您结仇。”“这件事和您无关,您可以离开了。”“但是这个孩子,我们现在还有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几名保镖的方向,冷声道:“把这个小孩给我!”“抱歉!”为首的保镖表示拒绝。姜洛洛谢清萧忆慈一行三人刚跑过来,还没站稳脚跟,就听到空气中传来豆豆的哭泣声,被吊在窗外的小孩风中荡来荡去,哭道:“爸爸救救我……”“爸爸我害怕……”宴寒把姜洛洛一把拉到自己身后,拧眉看向其他两个男人,厉声道:“你们怎么把他给带上来了?”“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萧忆慈还没来得及说话,声音就被地上的熊匡打断了,对方粗噶的声音带着不详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