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死了吧!”乐年年眼皮也跳了跳,眼底的恨意消解了一些,对着姜洛洛柔声道:“别担心,估计是那个药剂起作用了。”“你先把手松开吧。”姜洛洛“嗯”了一声乖乖的点了点头,手指松开的时候还在颤抖着。乐年年也慢慢挪动着抱枕,把严之序的脸一点一点露了出来。他是恨这个毁了他一辈子的男人。可是这一辈子他打算好好的活,他想陪着爸爸妈妈和爱的人,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他当然恨不得严之序去死。可是他不会去当杀人犯。乐年年心头跳了跳,把抱枕拿了下来。严之序闭着眼睛,手指无力的垂着,整个人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没有跳两下,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生命体征。乐年年有些害怕,他深呼吸了两下,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指探到严之序的鼻子下面。姜洛洛也紧张的不行,一张小脸粉粉白白湿漉漉的眼睛睁得格外大,尾音颤了颤:“他没气了吗?”乐年年就跟被这句话烫到了一样,整个人抖了抖。“我没感觉到他的呼吸。”话音落下的瞬间,沙发上失去生命体征的人猛然睁开双眼,一把拉住乐年年的胳膊使劲拽过来,另一只手掐住了乐年年的脖子。“别动!”严之序狠狠的看着乐年年,又扫了一眼姜洛洛,声音里带着杀意:“再敢乱动,我就杀了他!”姜洛洛举着两只小手,漂亮精致的眉毛紧紧蹙着,“你别动他!”严之序转了转脖子,感觉后颈上残留的痛感,他又扫了一眼地上的注射器,注射器的针头很粗,看起来压根就不像是给人用的。可是这么粗的针头竟然扎到了他后颈下面。这么危险的位置,搞不好可是要偏瘫的!妈的这乐年年可真狠毒!严之序咬牙切齿的看着对方,声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乐年年,我都不知道我哪里得罪过你!”“草!你对我下这么重的手!”“你别td是脑子有病吧!”乐年年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从他重生过来之后,他没有一个不晚上不做噩梦。在每一个梦里,他总是能梦到这样。他被严之序掐着脖子,狠狠的按在身下。他像个物件一样被严之序送来送去,被他们兄弟两个折辱。他一次次在大汗淋漓的噩梦中醒来,怕到整个人都在颤抖。直到这一刻,严之序的手指掐上他的脖子,那种恐怖的压抑感觉再次席卷而来。恍惚间他又像是回到了上一世。惧怕,疼痛,屈辱,折磨。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着他的神经。乐年年两只手抓着严之序的手臂,指甲狠狠的掐进里面,牙齿都开始颤抖。他好恨。他恨死了眼前这个人。乐年年仰着脖子看向姜洛洛。看向这一世,让他心动过的小天使。如今的姜洛洛因为紧张自己,真的站在那里不敢动,嘴里说着让严之序放过自己之类的话。“不用。”乐年年声音还在颤抖,可是这一刻他整个人的思想无比清晰。事已至此。严之序不会放过自己,更不会放过姜洛洛。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让姜洛洛逃出去。严之序掐着他脖子的动作收紧,乐年年嗓音干涩的继续说道:“不用管我,把他敲晕。”“然后你快点逃走。”严之序冷哼一声,手掌再次收紧,乐年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你松开他!”姜洛洛举起来自己的两只手,示意自己并没有威胁力,两只眼睛里满是紧张,看下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的乐年年。严之序视线扫到姜洛洛脸上,然后顿了顿。小美人眼里含着泪的恐惧模样真的很可爱。可惜打进他身体里的药,效用太大,严之序爆发之下的力量用完,现在已经渐渐开始身体不支。他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示意道:“去把门打开,不然我就杀了他!”宽大的手掌,因为用力手背的青筋凸起,手指的形状都越发狰狞。姜洛洛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乐年年:“别去!”“一旦打开这个门,你就真的被拖下水了姜洛洛!”那张艳丽的面孔上带着复杂的情绪,声音都在颤抖:“我接受不了,你被他们那样……”“别开门!”姜洛洛转身去开门的动作一顿,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不忍心,喃喃自语:“你会死的年年。”“我宁愿被这样掐死!!”乐年年嘶吼着,一双烫桃花眼里溢满泪水,声嘶力竭的看着这个让自己恨透了的人。“我宁愿死!”他宁愿死,也不要重走上一世的结局。体力慢慢开始跟不上的严之序脸色凝重,他死命的掐着对方的脖子,听着自己手心里都发出来的咔咔响声,咬牙切齿的威胁道:“开门!”“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他!”姜洛洛被他这副癫狂的样子惊得眼皮跳了跳。无论如何,他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好朋友这样活生生被人掐死。他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刚走了两步,转而又听到了年年凄厉的嘶吼声:“别!”姜洛洛脚步再次停下来。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两下敲门声。带着点急促和不耐烦。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沙发上的严之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乐年年一脚踹开,飞快朝着门口的方向扑了过去,手指哆嗦着转动几下,扯开了门。姜洛洛跪在地上扶着乐年年,手指给对方拍着背,小鹿一般的清亮眼睛带着惊恐看向门口的方向。然后就看到,刚迈出去一步的严之序像个黑色沙袋一般,从门口起飞滑过一道抛物线,重重的落在了房间里。伴随着肉体碰撞到地面的巨大落地声,还有一声痛极了的脏话。而出现在门口的人,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了姜洛洛面前。靳闻洲俊美如神奇般的脸庞如今格外阴沉,带着想要杀人一般的震怒,锐利的眼眸酝酿着令人心寒的风暴,颈侧线条紧紧绷着。黑色佛珠下的手腕处,青筋暴起。那双冷如寒霜的眼睛在准确而精准的扫视到地上的小小身影之后,目光顿了顿。然后快步走了过来。素来稳重的脚步如今带着明晃晃的紧张,修长的手臂一把将姜洛洛拥进怀里。手臂用力到,几乎要把人勒到骨血里面。那双薄唇轻轻的吻着姜洛洛的头顶,宽大的手掌落在他后背,像是对待受惊了的小朋友一样轻轻的拍着。冰冷的声线带着滔天怒火,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这已经是靳闻洲如今能调整出的最大温柔:“别怕,老婆。”“老公来了。”紧跟着进来的保镖从里面锁上了门,板正地守在门口。另一名保镖快步走进来,把乐年年扶了起来。靳闻洲抱着怀里的人拍了拍,又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动作轻柔到,像是对待一片羽毛。他抬起来小美人粉粉白白的小脸,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碰你哪里了?”“嗯,老婆?”姜洛洛摇了摇头,乖乖地依偎进靳闻洲怀里,有些后怕的将脑袋深深埋进靳闻洲怀里。靳闻洲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听到身后乐年年的声音,带着颤抖的恨:“严之序给洛洛喂了药,想让他今晚表演,拍照的记者都安排好了。”禁欲大佬又听到小笨蛋的心声了29靳闻洲薄唇紧抿,深黑瞳仁闪过刀锋上淬出的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