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北风现在对于搞事情的薄交道,灭口的心理还谈不上,只是想让对方闭嘴滚蛋,至于默默走开的话显然不行了,因为薄交道除了动嘴,还动了手,把爪子伸进他的棋盒,随意地摆布他的棋局,这简直是侮辱!
薄交道同样感觉受到了侮辱,竟然有人怀疑他针对方或,虽然事实很可能还真就是这样的,但是这种事情他从潜意识里就不会承认,现在被人如此讥讽攻击,心里不觉恼火起来,道:“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故意针对,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希北风淡淡道。
薄交道脸色开始变得有点阴沉,区区一个臭棋篓子,居然摆出这种态度!
在一边看了一会儿戏的白多义终于也开口,跟着希北风一唱一和道:“沉默了,估计就是默认了,心里清清楚楚,嘴上就是不说清楚,一个劲地标榜自己品德高尚,却又一边干着没有下限的事情。不就是觉得自己下棋厉害吗,有种到旁边去,跟劳资来一局!我倒要看看自诩高手的这位薄兄,到底会不会下棋,会不会下臭棋!”
“狂妄!”
薄交道怒声道:“你们不配跟我下棋!”
“既然不配,你还死缠烂打地在这儿缠着要跟方兄下?”希北风摇摇头道。
薄交道一时间也蒙了,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这么走了……
希北风和白多义两个人无语地对视一眼,随后齐齐摇头,世间奇葩何其多,还以为要开战了,结果就这么灰溜溜地滚蛋了,莫不是下棋下成了傻子?这不太可能吧。
方或望着离开的薄交道,一时间也是兴致缺缺。
瞧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希北风不禁笑道:“好了,不要被这些无聊的人影响了,反正他已经滚蛋,咱们接着下完这一盘就是。喏,轮到你下了。”
方或楞了一下,看着棋盘道:“你不把他下的子拿起来重新下?”
“咳咳。”
希北风厚着脸皮道:“他这一手,跟我想的一样,就这么下好了。”
方或额头冒出黑线,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只能好笑地拿起棋子继续下。
白多义满头黑线地在边上,笑也不是,说也不是,只能无语地摇头,反正希北风脸皮够厚就行,刚刚还一副要跟别人狠斗的样子,现在居然接受了人家的遗产。
希北风面对两个人的古怪目光,老脸还是稍微有点挂不住的,不过这脸皮厚才能混得好,反正又没有伤天害理,就当是从那个薄交道那里拿了点精神损失费便是。纵然是敌人,能参考借鉴的战术,还是要学习的,若是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是最痛快不过的事情。
然而,很可惜。
薄交道说棋局还有逆转的机会,希北风却根本看不到那种希望,又下了十几二十手后,终于只能投子认输,算是结束了一盘难受的棋局。
方或也大松了一口气,如果说跟白多义下棋的时候,整个脑袋都是蒙的,那么跟希北风下棋的时候,就真的是太考验耐心了,很多时候他都替希北风捉急,很想喊一声,丫的这棋还能这么下?
当然,这一句,肯定不是褒义。
不过,如果让希北风听见了,还是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
“咳咳。”白多义咳了两声,心疼地看着方或道:“今天的棋,我看就下到这儿吧,棋院挺大的,我们随便走走散散心。”
方或干笑了两声,望了眼同样是这个意思的希北风,连忙起身,第一次觉得下棋,也是一件不那么轻松快乐的事情。
臭棋篓子不是没有见过,但已经很少跟臭棋篓子下棋了,更不用说是跟白多义这样气场强大到能影响对手的臭棋篓子下棋。下完后还基本没有休息,就跟下一个臭棋篓子下,中间还让人搅合了一下,现在想想,心还真累。
叹了一声,他便把纷杂思绪甩开,重新露出笑意,客气地带着两个人游玩起来,不过棋院里景色虽然不错,但最吸引人的果然还是散落在各处的棋局。
“怎么感觉好像人都跑光了的样子?”方或望着周围,几乎找不到什么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