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拐角处,苏泽言不经意的回头,正好看见后门从里打开,一人探头探脑的往外看。
苏泽言躲在拐角处,屏息凝神。那人望了几眼,见四下无人,走出后门,快步的像西行去。
&ldo;咦?这不是酒楼看见的那个大汉吗?&rdo;苏泽言从拐角处出来,深深的看了两眼官衙。
那大汉一路疾行,进入一座道观,苏泽言一路尾随,轻飘飘的落进道观。
大汉左拐右拐,在一个不起眼的房门前停下脚步,恭谨的敲了几下门,盏茶工夫后,一个瘦猴一样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大汉进了屋子在没出来。
苏泽言看着瘦猴样的中年男子眼神一缩,这人是三长老的弟子,名叫&ldo;张北&rdo;
&ldo;三长老的弟子千里迢迢跑到都城做什么,他和都城官衙又有什么关系?&rdo;
苏泽言左思右想不明白,在他的印象中,三长老唯唯诺诺墙头草一根,谁厉害向谁倒,干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ldo;或许是我想差了。&rdo;苏泽言摇摇头,见屋子里已经灭了灯火,大汉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他悄无声息的退出道观,一路往回走一路琢磨。
心事重重的回到住处,李小胖早已睡得呼噜震天,赵越之坐在窗口,一书一茶等着他,看他进门,微微一笑,道∶&ldo;回来了。&rdo;
苏泽言一颗蠢钝了十八年的心突然遭受一击,打的他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颤。暖黄的灯火,一个如玉的人,坐在灯火下静静的等待他的归期。
就像他期待已久的梦中人,不需要千言万语,两两相对,就可以过完这凡尘一生。
突如其来心动的感觉,让苏泽言措手不及,大汉三长老的事被他忘得一干二净,眼睛里就剩下一个赵越之。
&ldo;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你这么看我。&rdo;赵越之坏笑的走了过来∶&ldo;不会是看上我了吧&rdo;
话里带着玩笑之意,任谁都不会当真。可苏泽言不同,此时他心里有鬼,一听赵越之调侃的话语,脸色立刻不争气的红了,嗫嚅着说道∶&ldo;我……我……你……越之你真好看。&rdo;
后面几个字说的极轻,像从嘴里飘出来的烟雾,一飘出来立刻就散了。
&ldo;你说什么?&rdo;赵越之抬起苏泽言低垂的头,诱惑道∶&ldo;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泽言……&rdo;
未等赵越之把话说完,关着的门&ldo;咣当&rdo;一声,被推开,李小胖大咧咧的闯了进来∶&ldo;苏泽言,你回来了,带吃的没有,我都饿死了。&rdo;眨眨眼,不明所以的看着两人,咧嘴一乐∶&ldo;你们俩做什么呢,带我一个。&rdo;
恼羞成怒的赵越之∶&ldo;滚&rdo;
不知所措的苏泽言眼睁睁的看着李小胖被赵越之一扇子散出了门,连滚带爬半天才起来。
苏泽言坐视不救还落井下石的想∶&ldo;打得轻了些。&rdo;看向一脸黑气的赵越之,忍不住笑出了声,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好事被搅合,赵越之刚积攒起来的一点勇气,像漏风大开的门似的,四散跑的无踪。
李小胖从地上爬起来,灰溜溜的跑回厢房,看也没敢看赵越之一眼。
首领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小球,滚在角落,假装自己是块石头,心里默念∶&ldo;谁都看不见我。&rdo;
苏泽言和赵越之互相对视,良久,赵越之才道∶&ldo;不早了,睡吧。&rdo;
&ldo;好,好的。&rdo;苏泽言有点惋惜的躺进被窝,悄悄的看赵越之,见他靠坐在床,依旧拿着那本书。
苏泽言∶&ldo;拿倒了。&rdo;
说完,苏泽言伸手纠正了赵越之手里的书,也不去看赵越之尴尬的脸色,头一缩,藏进被子里。
赵越之盯着苏泽言看,心道∶&ldo;又来惹我,是他先动手的,不怪我。&rdo;
他一低头,掀开被子,贴着苏泽言的唇,将吻未吻的时候只听&ldo;呼啦&rdo;一声,糊着纱纸的窗户被疾风骤雨吹的洞开,冷风夹着冷雨打着旋的刮进屋子,激的二人一哆嗦,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没了。
赵越之仰头看着床顶,猜测自己是不是忘看黄历了∶&ldo;今日不宜谈情说爱。&rdo;
苏泽言很是无奈,就差一步,李小胖和老天爷各种捣乱,真让人惆怅。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两人就这样各自抓心挠肝的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四个熊猫眼诞生了。两人互视,全都笑的不可自抑。
苏泽言远眺都城,回程的心情与来时截然不同,没有了迷茫,只有依依不舍。
若不是张北一事让苏泽言忧虑,他真想在这个海滨城市多待些日子。
作为魔教教主的赵越之自有他的责任,一到长安城就匆匆的和苏泽言告别,一直影子似的清明依旧影子似的跟在他身边。
苏泽言羡慕的看着主仆二人,不求武功像赵越之那么厉害,但求能比得上清明,惊蛰,他就满足了。
苏泽言问李小胖是和他一起去武林盟,还是回到南山脚下的茅草房。
李小胖思之再三,觉得还是回到南山的茅草屋。他总觉得苏泽言这个武林盟主做的有点憋屈。要钱没钱,要势力没势力,什么都要靠自己,堂堂一盟主,怎么说也管着几百号人物,还要打工维持生计,这盟主当得也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