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陈向东复又拿起报纸,但是看不进去一个字,“他太蠢了。”
江贺宁苦笑了一下,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宋言将纸条塞给她时温柔的眼神,他说,“真希望我能帮你更多。”
美梦悠悠转醒,只剩更加严酷的现实。
“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这样对我们……”江贺宁知道为什么,但是也只会问为什么。
陈向东从始至终都是为了报复她啊,早就不必问这些愚蠢的问题。
但是男人却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他不想听见的字眼。
“我们?”
“跟宋言这么快就成我们了……”他虽然笑着,但是语气却十足十阴冷,“对,我忘了,你们在一起了。”
江贺宁不在意他知道这件事,她跟谁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江贺宁,你还记得我们订婚了吗?当着那个叫……”他状似回忆,然后像恍然才想起来那个名字,“陆云铮,对,在他的订婚宴上。”
“你不记得吗,你是有未婚夫的人。”
江贺宁像是被一条毒蛇缠绕着,她不理解陈向东为什么还要提起这件事,明明已经当着媒体和江家旧友的面羞辱过她了,陈向东仍然不愿意放过她。
“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她摇摇头,只当对面在讲一个笑话。
陈向东心里刺痛,女孩的声音很轻,但是又说得极为坚定。他感觉得到心里有个地方一点一点往外渗出血迹,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
“是么,之前在热谷,你明明说过要跟我私奔的。”
“现在是不是看见我就恶心,想着如果是宋言坐在这里多好。”
男人自顾自说着,江贺宁没听进来一句,她觉得自己应该离开了,这里没有哥哥,没有江以安。
“江贺宁,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你在痛苦。”
“念肖死的时候,我才发现她原来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从那以后,我也过来看了,因为我睡不着。”
“我闭上眼,我爸的脸,我妈的脸,念肖的脸,都会问凶手找到了吗?”
“江致远,他应该跟我一样痛苦。”
陈向东今天话多到有些突兀,他也不在乎江贺宁在没在听。
江贺宁却不合时宜地想,原来刚才那个女人是心理医生吗,倒是不像。
她转过身去摸门把手。
“谈谈条件吧。”
“我放了你哥,我帮你去找江致远。”
江贺宁不可置信地转头,看见陈向东慢慢摸出来一张照片,和她收到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要不是江贺宁确认过口袋里自己那张还在,她一定疑心是陈向东趁她不注意拿走了。
“比你早几天收到。”陈向东手指轻叩在桌子上,笃信女孩会回头。
与此同时,宋言被挡在门外。
“一个女孩有没有来过?”
“先生,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一袭青色旗袍的女人眉眼间带了点不耐烦,好像觉得眼前男人在无理取闹。
江贺宁慢慢松开了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