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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喔，那就好、那就好。&rdo;

我伸手抚了抚病床上苍白的小脸蛋，心疼极了。

这个世间上，和我最亲、最近的，莫过于体内流着我一半血液的女儿，我怎能有诅咒她就此长睡不醒的狠心！

&ldo;秋樱，原谅爸爸……&rdo;

我在秋樱耳边低喃，突然觉得秋樱似动了一下。

但只一瞬间，一切如常，我想大概是我眼花了。

正这么想，秋樱眼眶的泪光又今人困惑起来，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秋樱的肌肉是绷紧的。她早就醒了？

如果醒了，为什么不张开眼？不看我也罢，难道地也不看意侬吗？

意侬突然从床边的椅子上站起身，站到我身边，然后伸手轻轻擦乾秋樱眼角的潮湿。

我讶异地瞪着她们。突然发现我似乎错看了这一切。

秋樱不愿醒，是因为无法面对意侬。我知道她没有说出来，这事实让我觉得好沉重。

秋樱没说，但意侬是知情的。

意侬从不说什么，是因为她什么都知道，就像当年我和倪樵间的约定一样；在意侬面前，没有任何事能够被刻意的隐瞒起来，包括我和又珊之间。

意侬不是天真不解世事，她是洞悉一切的智者，因为洞悉，所以才能平静的面对一个出轨的丈夫长达十余年。

我错了，我怎么会忘了她只消一眼，便能看透我的魂魄！

夫妻十七年来，她怎么能忍受她的丈夫对她的不忠实，十数年如一日的静默无言。

天、天……天啊！

我……我……

&ldo;过去你对我说过多少不离不弃的誓言，如今你还记得几句呢，辜弦？&rdo;

我望着意侬姣好的脸庞，突然觉得无助起来。

她澄澈的眼睁如一面明镜，映照在镜中的我，只是一团污秽不堪的臭泥。

她并不执着我的回复，又道：&ldo;你有没有诚实地面对过自己的心？鱼与熊掌，当你都想要时，你会怎么取舍？

如果有一天蝴蝶想单飞，你愿意打开牢笼放出笼里的囚蝶吗？你能不能明白，你其实没有关住蝴蝶，被你关起来的，其实是你自己的心呢？好不好放开我，也放开你自己？&ldo;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我头晕目眩。等等，她这话意是……天！

&ldo;你知道？我……&rdo;

&ldo;我知道。&rdo;

意侬仰起脸，笑看着我。

&ldo;辜弦，是时候了，我们离婚好吗？&rdo;

&ldo;不……&rdo;我有什么立场说&ldo;不&rdo;！但我不愿放开意侬的手，从不愿意。

&ldo;我不同意！&rdo;

假寐的秋樱突地睁开眼，喊得我震耳欲聋。

&ldo;樱子？&rdo;

&ldo;别叫我！&rdo;

秋樱歇斯底里地不断摇头。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一颗又一颗，永远流不尽似的，最后汇聚成一道道泪河。

&ldo;你们说要离婚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究竟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不然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先是你，然后是你，你们究竟把婚姻、家庭、还有我当成了什么？一个高兴时就抱一抱，不高兴时就丢到一旁的洋娃娃吗？&rdo;

&ldo;秋樱。&rdo;

&ldo;不要叫我！&rdo;

她回头指着意侬道：&ldo;我本来还在烦恼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我好痛苦、好难过，替你抱不平，我不晓得原来你早就知道了……&rdo;

我皱起眉头。&ldo;不要用这种语气对你妈说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