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过神:“没什么。”
“柳大夫找你有事吗?是不是说我病情的事。”
“不是,说的其它事情。”
杜非庶半信半疑:“可我刚才问过护士,说柳大夫最近在休假,没事的话从不来医院。特意找来,真没有其它事?”
“你是说柳太卿平常都不在医院?”
“输液的护士说的,听说这位柳大夫是院长的独生子,在英国读的医科,回国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有能力被多家医院聘为专家顾问,所以医院并没有强制他的工作时间。”
“不应该才对,我每次来医院都见到他,怎么可能不是坐班大夫?”温言安一脸的诧异,难不成医院每次的见面,都是柳太卿特意为之,因为知道自己会来医院,所以才特意在医院等着。
“是真的,这里的护士、大夫都难得见得上他几面,所以才偷偷问我是不是和柳大夫认识,我正纳闷他为什么对我的事这样上心。”
“这个柳太卿,真是难以捉摸。”
“温言安,你是不是认识他呀?”
“以前在医院里见过几面,又听你刚才说他跟我们一样也是在英国读的书,才多说了几句。”
杜非庶打量着她:“他刚才来病房找你的样子,可不像只是见过几面的关系,你们……”
温言安知道他想说些什么,打断道:“别瞎想了,真的只是见过几面。”
“哦!”杜非庶也不在多言,屋内静了下来。
温言安抬眼看着他,目光掠过他的眉眼、鼻翼、嘴唇……,她怎么早没发现,非庶和过世的母亲真有几分相像,尤其是思索时的样子……总是垂眉低眼的!还好,现在想来一切都还好,她和他之间没有逾越太多的分寸,没有酿成什么大错。
原来你是我的哥哥、存在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也是和我一样流着世间罕有血液的人,她不用求证任何人,在柳太卿开口的一瞬间就相信了。
这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可是为什么想哭?她努力的、认真的看着他,在心里暗暗说着“哥,我们真是生根的缘分,大千世界怎样都会遇见,虽然方式苛刻,好在一切都在分寸之间。以后,我会护着你,就像你舍了命的护着我一样,这也是成为你妹妹的我,在宿命中必须替你做的事。”
人怎么能不相信宿命,正如眼下这般……这生根的缘分,剪不断、理还乱。她认真的看着他,多少次的恍如隔世。命运总是不其然的给人甩上一巴掌,来不及恨、来不及痛、来不及反应,却要第一时间学会处理、妥协,终有一天要练的心深似海、冷暖自知,才能学会独自面对这冷冰冰、又荒唐的世界。
“二嫂。”杜非庶唤了她一声,指着她身后:“二哥来了。”
当杜非庶更改了称谓的时候,她已经知道是杜非然来了病房,没有回头,只说着:“你来了?”
“有事跟你说,出来一下。”
“好。”她也正有话跟他说,杜非庶的身世只要她一个人知道就好,对这个意外得来的哥哥她不想盘根问底。
病房外,杜非然习惯性的点燃一根烟,缈绕的白烟开始扩散。
“这儿不让吸烟的。”她提醒他。
“嗯。”杜非然皱着眉头掐掉了烟头。
“我跟你说件事……”两个人异口同声开了口。
“你先说吧!”温言安示意他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