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魏无羡一怔:“蓝湛,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们是该回去了,唉……”
魏无羡转头看了看窗外,一脸不舍:“蓝湛,我真舍不得离开,时间过得真快,两个多月了,如今都已经是冬天,可是这里却好像世外桃源,什么纷扰都没有。蓝湛,我发觉,舒适安逸的生活真的是磨灭人的心智,我都有些懒惰了,一点都不想离开。”
蓝忘机道:“魏婴,我知道。我们只有暂时的离开,方才能有以后长久的无忧无虑。”
“不错!夫君说的对极了!”魏无羡展颜一笑,刚刚的稍稍黯然一扫而光:“我们是得赶紧回去,我这个仙督还有好多的大事要处理,薛洋那厮也不知道被小师叔逼得如何了?哼哼,蓝湛,我相信小师叔还有宋道长,他们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
蓝忘机微笑道:“魏婴,我也信!”
午时的阳光穿过枝叶斜斜的斑驳而下,给山林中清寒的空气增加了一抹温馨。一曲幽幽的箫声仿佛一缕青烟袅袅绕绕,久久回荡,轻柔缠绵的音色,虽然柔美而深情,却是弥漫着淡淡的忧愁和思念。
依山而建的简易凉亭,自然而朴素。筱如兰抚摸着精巧的紫竹洞箫静静伫立,一身箭袖素衣,清雅而孑然。
忽然间眼前一晃,一个小小的纸片人飘忽在眼前。
筱如兰一愣,不觉转头看了看四周,除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和偶然的落叶纷飞,哪里有任何人踪。
惊奇间,筱如兰双目微亮,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纸片人,似乎觉得筱如兰没有反应,纸片人忽然在筱如兰面前不停地来回翻筋斗,矫健的身姿甚是敏捷。翻了一会似乎是累了,纸片人抚着胸口,连连做喘气状,又张开双臂似乎很可怜巴巴的瞅着筱如兰。
筱如兰一脸惊奇,试探着伸出了手,纸片人立刻忙不迭的跳上她手心,似乎用力过猛还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随即又哧溜蹦起来,背负双手,昂首挺胸似乎很得意的来回踱步。那种目空一切的姿势简直是惟妙惟肖。
筱如兰再也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里的淡淡哀愁一扫而空。
纸片人看到筱如兰终于笑了,忽然一屁股坐在了筱如兰的手心,似乎可累的不得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一股暖流从筱如兰心田缓缓流过,继而不觉洇湿了眼眶。
“羡羡。”筱如兰轻唤。
纸片人立刻腾空而起,倏忽不见踪影,随即身后传来魏无羡略有些撒娇的声音:“师姑……”
筱如兰转身,映入眼帘的是光影中魏无羡纯真而自带笑意的脸颊,和一双黑亮而清澈的大眼。
“羡羡,谢谢你。”
魏无羡两步走近,咧嘴笑道:“师姑,您不用谢谢阿羡,你只要以后不要老是……老是说阿羡是……是那个就行了。”
“孕妇”两个字魏无羡终是难以启齿。
筱如兰再次掩嘴而笑。
魏无羡甚是满意,开心道:“师姑,您不要再伤心了好不好?不是有句话说,一个生命的结束也是另一个生命的开始。阿羡觉得说的对极了。也许现在师祖她老人家正在另一个地方,以我们看不见的方式活着,她一定不舍得您这样,她会心疼的。羡羡也会心疼。”
筱如兰轻轻拭了一下眼眶,莞尔一笑道:“是,羡羡说的是,师姑不伤心。”
魏无羡抿嘴一笑,纯真而呆萌。
筱如兰心里一暖,轻声道:“羡羡,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师姐,不仅长得颇有她的神韵,性情简直更是如出一辙。乐观开朗,无论什么伤心事,都不会记挂太久。”
魏无羡却是嘟嘴道:“师姑的话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在说阿羡无情无义。”
筱如兰轻轻一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和师姐一样都是心胸豁达,看似狂狷不羁,实则极其有自己的原则和追求,万事都会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当真是很难得。”
魏无羡嘿嘿一笑,心里一动,忽然道:“师姑,我可是听师祖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情,比方说你喜欢抱着小动物睡觉,尤其喜欢小松鼠!还因为和小松鼠贪玩,懈怠修习,被师祖惩罚不许吃饭!有没有这回事?”
筱如兰蓦地脸一红,“阿羡,你莫要瞎说,我何时有过抱着小松鼠睡觉?”
魏无羡嘟着嘴道:“和小松鼠睡觉怎么啦?阿羡就喜欢和小兔子一起睡觉。师姑,要不您给我讲讲你的那个小松鼠的故事,待会阿羡也给你讲讲我和蓝湛养兔子的事情好不好?”
筱如兰抿嘴一笑,想了想点头道:“好吧,其实那个小松鼠还是师姐给我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