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提着水果的袋子被松开,撒落一地,顺着台阶,滚到院子里。殢殩獍伤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回头望着客厅高挂着的全家福,双手捂住心口,大口喘息着,她在哭,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何美娴,二婶的话她听得真切;她妈妈的死,她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咬着唇往大门外跑去。她用力拉开大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惊动的屋子里的人,杨丽丽与王清韵连忙走出来,当看见一地的狼藉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两人的视线同时转向微掩的大门,嗓门提到喉咙。
“一定是舒歌回来了。”杨丽丽紧张不已,有些无措的望着院子里散落的水果,“怎么办?她…。。是不是都听见了?”
“别想太多,先找到她人再说。缡”
王清韵已经恢复平静,回屋拿了手袋与大衣,“你在家里等着,我去找截住她,绝对不能让她见到何美娴。”
“哎…。。”杨丽丽正欲喊住她,王清韵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门。望着敞开的大门,杨丽丽满脸愁容,她不敢想象,如果舒歌听见她跟二嫂的争执,后果会怎样。
她不安的在客厅踱步徘徊,满心的担忧随时时间的流动而越发浓烈裉。
舒歌一边哭着一边开车,车速越开越快,此刻的她,将林庭延往日的嘱咐全部抛诸脑后;脑海中全是小妈跟二婶争吵时的话语。
当年她妈妈的死,并不是意外,而罪魁祸首,就是她爱惨的男人的亲身母亲,也是她如今的婆婆何美娴。
她破切的想要知道答案,眼前,浮现当年母亲被压得血肉模糊的场景;年幼的她蹲在大石头旁边,双手使劲的想要推开大石头,试图将压在底下的母亲解救下来,双手被石头划破,她都丝毫未予理会,而在搬不动石头的情况下,她又去拉扯母亲的身体;鲜血染红了她娇嫩的小手,分不清楚是她的,还是母亲的。最后她无助的瘫坐在地面上,放声哭泣。直到她的哭声,惊扰了隔壁院子的老婆婆……。。
绕着陡峭的山路几圈,车子停在林家公馆大门外。
抬头望着城堡般的建筑,她犹豫了,到底要不要走下车。她是矛盾的,一方面她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可是当她停下车的时候,她又害怕,知晓一切以后,她跟林庭延要怎么办?他们会怎么样?
想到林庭延,她又开始胡乱设想,如果小妈与二婶是知道事情原委的,那么她家里的其他人也应该是知道;何美娴本身知道,那么林家的其他人呢?他们是否也知道?还有林庭延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她不自觉的将这两天他们冷淡的相处联想在一起……。
下一刻,她伏在方向盘上,嘶声哭泣。
被她丢在副驾座的上的手机,震动了好久,铃声也响了好久,只是她始终没有去理会。
她知道,一定是小妈或者二婶打来的。
可是,她现在整个人都好混乱,沉重的回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那种窒息的感觉,她整张小脸憋得通红。
她抬头望着车门玻璃,反射出来的自己,哭得红肿的双眼,凌乱的妆容,连着乌黑的长发也被她扯得乱糟糟,她此刻的样子,完全没有平日的文静柔和。
许久,她对着后车镜整理好凌乱的仪容,正准备推开车门走下车,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一辆红色的本田停在舒歌车子前面,没一会儿,就看见王清韵打开车门走下车,急促的跑到舒歌面前。
舒歌尴尬的别开头,刚止住的泪水再次不争气的掉下来。
“先跟二婶聊聊,然后再考虑要不要进去找何美娴,好不好?”
王清韵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夹着宠溺,却又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严厉。
看着她眸里的祈求,又望向林公馆的宅院,良久,舒歌才点点头,重新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上,率先开车离开。
两人来到舒歌从前住的房子,因为太久没人住的缘故,积满了一层厚重的灰尘。舒歌丝毫不介意,走过去掀开盖住沙发的白布。尔后捂着鼻子一阵咳嗽,分不清是被灰尘呛的,还是她自己本身的咳嗽。
“您说吧。”
王清韵双手拿着包,难得严肃的站在茶几前面望着舒歌。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无法平静下来听我说话,可是舒歌,你爱阿庭,不是吗?所以,请你好好冷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只要说完就好。”说着,深凹进去的眼眸,夹着期待。
舒歌视线落在远处小角落。没错,她爱林庭延,爱惨了他。所以她才会没有即刻冲进去林公馆,找何美娴当面对峙;徘徊在大门外面,左右摇摆不定。
或者,二婶就是猜到她会因为林庭延而犹豫,所以才会直接跑到林公馆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