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不能太强悍,她若太强悍,男人便只有受伤的份儿!我还是喜欢,她柔顺的模样!”
楚瑜的骨子里,虽然没有特别强烈的大男人主义,但是,自小肩扛家族重担的他,一直都是他人的依靠,更是母亲和妹妹的主心骨,他习惯了这样的角色。
认识楚玉后,连番而来地打击,更是令他日夜加强练习武艺,以期关键时刻,他有足够的实力,能够挺身护她周全。
只是,这一次,他试探着对楚玉用强,到最后,他甚至运起了全部的内力,都缚她不住,还被她重伤至此,这简直太打击楚瑜的自尊心了。
唐逸清扭头望了一眼,胳膊架在他身上的男子,却是笑着说:“我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尤其,她的武功越厉害越好。这样,危险时刻,她自保的胜算就多一些了。”
唐逸清说得没错,楚瑜并没有去反驳他,只是,他再度暗下决心,以后要加强练习武艺,有朝一日,他一定要在武力上压过楚玉。
这目的嘛,当然是为了他想对她用强时,再不能出现像今天这么惨烈的一幕。
唐逸清哪里想得到,此刻身边这位恢复了儒雅身形的斯文男子,其心里的盘算,竟然想到了那么远的未来。
待唐逸清架着楚瑜到家之时,意料中的,楚玉还没有回来,当然,没有回来的人,还有薛泽昊。
黎子轩连夜在山里采了一些草药,打算试探着,替楚玉清除,几乎与她的脸皮混为一体的人皮面具,因此,唐逸清二人回转时仍能看到,他在房里对着一堆药材挑挑捡捡的,准备配药。
楚瑜的受伤,令黎子轩非常惊讶,等他听说,楚瑜这身颇为不轻的伤,还是楚玉所为时,黎子轩就更惊讶了。只是,细细斟酌一番,他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然后,他望向楚瑜的眼神,只差没带上“高明”二字。
迎着黎子轩了然的目光,楚瑜只是垂目不语,心中更是感叹,楚玉这个女人,不止自身聪颖至极,她那特殊的魅力所引来的男人,更是个个人精一般。
看似温柔谪仙的唐逸清,不憨厚;看似仁慈温润的黎子轩,不愚笨;而看似莽撞冲动的荀致远,却很精明;还有那些个昏迷的,狂妄冷酷;暂时离开的,地位尊贵、身姿卓然,真是个个不简单哪!
想来,他追求美人的道路,还是任重而道远的,一时一刻都不能大意松懈啊!
楚瑜越想,眼色越暗沉,斗志也愈加昂扬,眨眼间,计谋千百出,针对这一众男人各自的性格特点,分列了种种防敌计划。
楚瑜不知,此刻是他人生的分水岭。
前二十年,他为了那黄白之物,一直与他人斗智斗勇斗谋略。
从今往后,他为了楚玉,与这一群男人一直周旋着,明里兄弟,暗里情敌,只为争她心里的排位。
可惜啊,他直到死的那一天,也没斗出个结果,只因,那个女人竟然说,在她心里,他们的地位是一样重要的!
说完了楚瑜,再来说说他的情敌和心上人,此刻都在做些什么呢。
当薛泽昊顺着声音,找到楚玉时,楚玉正在他们从前练剑的地方,折了一截树枝当剑,在空中盘旋飞舞着,练起了迷情剑法。
没想到,楚玉失踪的几个月时间里,她的武功进步竟是如此神速。
凌厉的一招一式间,澎湃的内息,带出的气势,如长虹贯日。
涌动的气流,引得这一方天地里的浓雾,顺着她手中的树枝,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气流团。而且,这气流团,还被她人为地压缩着,随着卷来的浓雾越多,那气流团却越变越小。
起初,薛泽昊只是站在一旁观看,任楚玉施为发泄。
当他见她手中的树枝,仿佛带有神奇的魔力,能引得这周围的浓雾都随着它转动时,他不由戚起了眉梢。
很快的,楚玉甚至将雾气压缩成细密的一团,薛泽昊却不敢再妄图去打断她了,只能压下满腹忧急,沉声吟出忘尘心法的最后一层法令,想引导她内息平稳运转,以期能将气流团压缩的同时,还能缓缓卸了功法。
不曾想,终是因着楚玉心思混乱之故,再加上她对最后一层心法的不熟练,竟是发生了变故。
那气流团非但没有缩小,却是突然自楚玉的怀中炸开,只听“砰”地一声巨响之后,她的身体被大力地反弹出去,鲜血瞬间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衫,偏她手中还带着那高速转动的气流团。奇异的是,那气流团虽然变得散乱了,可她似乎怎么都甩不掉它。
“玉儿!”薛泽昊惊叫一声,飞身而起,不管不顾地直接去接楚玉,同时,运力对着她手中的气流团击出,想将之彻底击散开来。
想来,还是薛泽昊低估了那气流团所蕴含的巨大威力。虽然,楚玉的人,薛泽昊是接住了,可他却抱着楚玉,被两股相撞的力道,给直接撞飞了出去。
一直飞出老远,连连撞断了好几棵粗壮的大树,他们才止了身影,狼狈地摔落地面。
楚玉哇地一声,再次吐了一大口血,接着,捂着胸口,痛苦地说:“唔,好痛!”
“玉…玉儿!”垫在底下的薛泽昊,艰难地扶起身前的楚玉,费力地在她身上摸索着,急切地说:“你…哪里…受伤了?”
似乎此时,楚玉才发现,她的身下还压着薛泽昊呢。也不知,刚才,他贸然运力来帮她,被她那混乱暴涨的内息,给伤成了何等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