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后,荀致远凝望着楚玉离开的方向,叹息一声,沉重道:“没想到,薛妩竟然连皇甫元炘都掳走了。想来,我师父的身边,也未必安全。”
楚瑜背着双手翩然而立,闻言后,扭头回望向荀致远,那张俊逸的脸上,早已不复方才的欢欣,只见一片自责之色。
他抬手轻揉着额角,感叹道:“是啊,我倒是后悔让玉儿母女分开了。万一,月牙儿也被歹人劫持了,玉儿她…我都不知道,玉儿会如何伤心难过!”
楚瑜这么说,荀致远更加忧急了,“要不,我现在就折返回去!”说着,人也开始往回走了。
楚瑜斜睨了荀致远一眼:“你?你连我都打不过,就凭你的武功,你觉得,你回去能起到多大作用?”
荀致远顿住了脚步,颇为不服气地说:“至少,我会拼命护住月牙儿!”
楚瑜嗤然一笑,冷声说:“难不成,唐逸清与黎子轩不会全力护着月牙儿?再说了,就算你赶回去了,若是你也有个什么事情,你以为,她不会难过?”
虽然知道自己在楚玉的心中,也已占得了一席之位,可是,荀致远知道,楚玉心中最看重的还是她的女儿,他有些倔强地说:“不是还有你们吗?”
“其他的男人再多,于她来说,都不是独特的那一个。她啊,看似淡漠无情,其实,一颗心最是柔软而多情!此生遇上她,谁说不是无解的情劫!”楚瑜深深地感慨着。
“那我们要怎么办?”荀致远急了“难道,我们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的亲人们相继出事?”
楚瑜转眸望了他一眼,淡然道:“还能怎么办,只能先跟着玉儿走了。事到如今,除了守候在她身边,我不知还能做些什么。若是贤王出事了,月牙儿和我的姑姑也一定会出事,毕竟,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只是,若薛妩真是那薛振雄,我觉得,他定然不会那么快,就伤害她们的。毕竟,十几年前,薛振雄也曾是姑姑的爱慕者之一。”
看样子,他们似乎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楚瑜只得领着一众下属,掩下心中的担忧,朝着楚玉离开的方向缓缓走着。
正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众人闻声连忙转头相望。
只见,浓雾中渐渐现出一人一马。那人一身黑色的劲装,一见楚瑜顿时喜出望外,连忙勒住马头,不顾满头大汗,翻身下马,自怀中掏出一封信,跪在楚瑜面前大声说:“主子,这是自边城棠樾传来的最新消息!”
荀致远连忙伸手接过信函,只是,他还未将信函展开便被楚瑜夺了过去。他只好紧挨着楚瑜,与他一起快速浏览着信件上的内容。
“棠樾驻军与希穆塔拉部族开战了!”
只是,二人一见信上的内容,彼此相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明显的忧色。
楚瑜连忙盯着送信的属下,沉声问:“他们为何开战?谁先发的兵?”
“回公子,是希穆塔拉部族先出的兵,苏巴赫与莫日勒两员大将打的头阵。听说,这一次兴兵讨伐棠樾的,是云夏公主!她声称,要替兄报仇。”
“什么?迷戈也出事了?”楚瑜十分震惊,可他尚不及说些什么,又听到迅疾的马蹄声在林中响起。
这一次,荀致远望着那不断靠近地报信之人,本能地开始紧张。
果然,来人所带来的消息,再度令他和楚瑜的心,在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昨日深夜,贤王慕容宸与他新娶的王妃,在守备森严的皇宫里失踪了!
楚瑜立即召来心腹,沉声命令道:“立即飞鸽传书给我师父,令他小心戒备。还有,传信给我父亲,令他速速召集楚氏豢养的所有死士,务必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月牙儿的安全!”
楚瑜刚命令完,荀致远一把握住他的手臂,急切地说:“借我一只信鸽,我要传信给我父亲,让他前去京都保护慕容无双!”
等楚瑜与荀致远处理完一系列紧急的事后,他们才运起轻功,全力去追赶楚玉。
虽然楚玉的身后,亦有楚瑜安排的暗卫相护,只是,没有亲眼看到她是安然的,他们的心始终是悬着的。
当他们看到,楚玉站在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上,对着他们盈盈而笑时,这二人才同时松了一口气。只是,此时的他们心情极度沉重,谁也无法对她回以舒心的笑颜。
三道快马加鞭送来的紧急信函,一封比一封令人惊心。
最后一封落入楚瑜之手时,他再三向属下确认,才知道,他没有看错信上的内容。
没想到,邶邢国国师花祭夜,竟然趁着新皇皇甫元炘失踪之际,率兵攻打东虢国。他所打的旗号,竟说东虢国新皇慕容皓劫杀了他们的新皇皇甫元炘。
荀致远的父亲荀永修,临危之下领兵抵抗,如今,东虢国与邶邢国的边境线上,已然是战火连天了。
无论是慕容皓也好,皇甫元烜也罢,甚至迷戈,无一不是武艺高强之辈,且他们身份非比寻常,身边向来都有人数众多的明卫暗卫相护着,即使这样,他们还能纷纷被人劫走。
皇宫之中,更是有无数高手暗中相护,即使这般,自身有着高深武艺的慕容宸,以及邶邢国新皇皇甫元炘,还是失踪了。
想来,这个薛妩,不止是本身谋略过人,他还有一帮武力值十分强悍的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