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全部。」
「你舍不得?」
「怎会,你知道我是最不注重金钱物质的。」
「那就给他吧!」
于是,两人依然紧牵着对方的手,徐徐转身面对背靠在门板上的窦维民,表情非常平静。
「你要什么?」
窦维民咧嘴一笑。「不愧是冬狐,果然有异于常人的胆识与智谋,不过既然是自己兄弟,我相信问题应该不难解决。来来来,先请坐再说!」
步维竹与郁漫依相顾一眼,随即依言在屋中的沙发上落坐,窦维民则笑咪咪地把肥大的屁股落到他们前面的矮桌上。
「现在,大哥,麻烦你把控制器交出来好吗?」
控制器?!
他……他怎会知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步维竹心中震惊,但表面上仍强作镇定。
窦维民的神情丝毫未变,始终保持着愉快的笑容。「是吗?」他缓缓起身移到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再点燃一根雪茄吞云吐雾片刻。「大哥,你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监狱的吗?」
步维竹犹豫一下。「逃狱?」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窦维民哈哈大笑。「但事实是,我根本没有入狱。你不懂俄文,人家怎么说你就怎么信,要骗你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容易到令我有点失望呢!」
「可是……」步维竹不敢置信地瞪住仍在大笑的弟弟。「可是我是在监狱里见到你的呀!」
「那也不难安排,因为……」窦维民的笑容显得更得意。「琴娃是我的女人,而她的苏俄特务身分并不是假的。」
步维竹盯住弟弟好半晌。
「为什么?」
窦维民的笑容陡然消失。「你竟敢问我为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头子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你吗?他实在太偏心了,难道我就不是他的儿子吗?总之,从知道那天开始,我就计画要除去你,只有这样,老头子才会把所有的财产再转移给我,因为当时你仅有一个女儿,而老头子仍保有一脑子的重男轻女观念……」
阴险的表情逐渐显露在他那张原是很端正的五官上。
「但是我又不能做得太明目张胆,所以才设计让你去自寻死路,没想到轻易被我骗倒的人竟能安然渡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无论琴娃交给你多么惊险的任务都难不倒你,甚至还让你平白博得一个『冬狐』的外号。然而最料想不到的是……」
窦维民愤恨地咬了咬牙。
「那个混蛋老头子竟然先你而嗝屁了,如此一来,就算你死了,所有的财产也都会落到你的妻女身上,所以我不得不改变计画。既然得不到你的财产,那就由你来替我赚吧……」
「难怪……」步维竹恍然大悟地喃喃道。「父亲过世之后,琴娃交给我的任务都是……」
「窃取机密或艺术品。」窦维民洋洋得意地替他说出答案。「老实说,这些年来你还着实替我赚了不少呢!但是你也知道,我花钱一向不懂得计算,右手进左手出,根本存不了什么钱,本来是打算让你替我赚一辈子的,不过现在……」
说到这里,他的笑容突然又变了样,变得好像红灯区里的无赖皮条客,谄媚中带着明显的不怀好意。
「大哥,请把控制器交给我如何?我保证以后不再打扰你了,嗯?」
步维竹两眼定定地注视着他好一会儿,而后,表情逐渐化为僵硬的冷漠面具,「我……」同脸上的表情一样,他的语气也很淡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窦维民的嘴角似嘲讽又似冷笑地扬起。「真是的,大哥,何必白费精神否认呢!我是不知道另一个控制器在谁手里,但是我能确定其中一个是在你手中,别忘了琴娃是我的女人,事实上,也是我叫她交给你那个任务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