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景遇走近时,白麟痛心疾首地来了一句,“白家上下几代人,出来的个个都是痴情种,以专一、忠诚、爱老婆为荣,从来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浪荡又滥情,还恬不知耻。”
“怎么着,到你这里基因变异了不成?”
“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人你都敢往酒店带?”白麟怒火滔天,“以后再发生这样的事,我非得打断你的腿!”
白洛鸳一直没有出声反驳,平躺在卧室里安放的长沙发上,闭着眼睛听着白麟的训话,面容十分平静。
白麟十分看不惯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他越不回应,白麟就越生气,骂声也越来越高涨。
直到白洛鸳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声音柔软微弱,像是幼儿的咕哝一般。
白麟的骂声戛然而止。
白洛鸳又说,“我胃疼。”
白麟的表情变了又变,他皱眉看着白洛鸳微微蜷起的身子,所有怒气最终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走上去,伸手按在白洛鸳的腹部,熟练地揉按着,嘴上忿忿:“这是喝了多少酒?”
“嗯……不记得了。”
“我去拿药,你在这等着。”
“好。”白洛鸳乖巧地回答。
他闭着眼睛,手搭在肚子上,听着白麟逐渐走远的脚步声,那声音又很快返回了过来,停在沙发前面。
一张比他爷爷更为有力和火热的手掌覆在他阵阵抽搐的小腹上,缓慢而沉稳地揉着那阵痛的部位,白洛鸳微微蹙眉,睁开了眼睛。
果然已经换了一个人,只见林景遇半蹲在他身前,垂眸看着自己掌心和他的小腹接触的位置。
白洛鸳一阵哑然,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怎么是你?”
林景遇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那厚重而有力道的手掌将一股股暖流传入他的身体里,慢慢减弱了他胃部的疼痛感。
林景遇面上表情寡淡,看上去有些低气压。
他陡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那个人很脏……”
他的目光扫过白洛鸳搭在沙发边缘的手腕,又抬眼对上白洛鸳有些愕然的目光。
而白洛鸳不一样。他的每一处都是纤尘不染的,身上还飘荡着轻淡柔和的香气。白洛鸳是他见过最漂亮最干净的人。
那个男性抱住白洛鸳的腿的一刻,在他眼里,就如同一团肮脏的垃圾碰到了最圣洁的存在。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看到那一幕时,是怎么容忍下来的。
白洛鸳愣了一会儿,笑着说:“怎么可能。人是于斌亲自送的,况且,他是有求于我,为了讨好我才这么做。他要是真没脑子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害我,那是不打算要自己的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