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彬见刘总管没有反应,冷嗤一声,唤李信,“去,把门给我拆了!”
“哎!”李信兴奋,他跟爷送安二姑娘回府一番好意,这安府却迟迟不见人来迎,早不耐烦了,一听主子使唤,马上叫护卫,“去拆了那府门!”
“哎,等等,你们怎么能这样?”刘总管看着那唰唰过去当真马上动手拆门的一队护卫,傻眼了:“住手,快住手!”
安府的护院见势不妙,都赶紧出来挡在了门口,想截下那闹事的护卫。
裴彬带来的护卫原本便是州牧府的卫兵,那尚书府的护院哪里拦得住,三下五除二便被揍趴下了,而后干净利落地将整扇两开的红漆木门给卸了下来。
坐在马车上的安知珺掀起帘子,登时便呆了。
大门轰隆一声倒在门口的时候,不仅惊动了安府里头的人,也将安府门口的不少行人给震住了,这其中,恰有刚好在此时回府的安尚书安岳文。
他身边的长随急匆匆地奔到了门口想阻拦,却迟了一步。
见自家大门被人拆了,安岳文远远地看着,身子都气得发抖。
“哪来的歹人,光天化日之下胆敢硬闯我安尚书府?”他看着那一群乱来的恶徒,觉得他们未免过于猖獗。
裴彬原本便倚靠在马车旁,好整以暇地等着,没想到中途忽然冒出个自称安尚书的男子,视线落到他身上,略一打量,便猜出了来人的身份,略微站直了身子:“安尚书?”
“爷,他就是安尚书。”李信也认出来了,跟裴彬确定。
那刘总管慌张地站到了安岳文身边:“老爷,您可回来了!”
“废物,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安岳文看着远远围观过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恼怒,堂堂尚书府都快被来历不明的人拆宅子了,这刘总管竟然只能袖手旁观干瞪眼。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居然胆敢到朝廷命官府邸前闹事?”
“老爷,他们,是送二姑娘回府的。”刘总管觉得心里更苦了,“这位爷,自称是二姑娘的未婚夫婿。奴婢实在难辨真假!”说着便小声说起了前因后果。
安尚书听得脸色大变,看着裴彬,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你,是那裴御史裴三郎?”这两个多月以来,他接连收到来自彭城的三封信,一封告知他二女儿在返乡途中遭遇匪患,一行人悉数被杀,只余女儿幸存,另一封母亲跟他解释周家已经退亲,让他在京中打听女儿的救命恩人裴御史的家世,最后一封刚收到没多久,便告知他女儿又定下了一门婚事,未来夫家便是那巡察御史裴三郎。
安岳文没想到不过是让二女儿回彭城成个亲,也会闹出那么多事,知道周家退亲原本很失望,再听得裴御史的名儿,一时吃惊,当时以为是那裴御史到彭城办案顺手为之,再后来被告知这位裴御史跟自家二姑娘订婚了,难以置信之余,是喜出望外。
身为朝中重臣,他自是知道裴御史是何等身份,护国公府的名声如雷贯耳,平日里寻常官吏想攀附一二还找不到渠道,却没料到,一个不小心,这护国公府的嫡子却成为了自己的未来亲家。
一张大饼砸下来,安岳文晕乎乎的,这些天都没有回过神,便怕这事是彭城的母亲弄错了,才去信询问确认没多久,如今这人却就站在自己跟前,还把女儿亲自送回了京,当即懵了。
裴彬看着安尚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一双深幽的眸子默默盯着他,倒是李信笑吟吟道:“没错,我家爷便是京中裴家的三爷。”
马车上,听得父亲怒斥的安知珺掀开了帘子,远远地叫了一声:“父亲!”而后由白汀搀扶着下了马车:“父亲,女儿回来了!您可有收到祖母托人寄回京的信?”
安岳文眼皮跳了跳,忽而便笑了:“蓁蓁,真是你!”而后便冲刘总管瞪了一眼:“二姑娘回府,怎么不好好将人迎回府里?”
刘总管怔住了。
明惠郡主可是说要将二姑娘送去庄子的,如今老爷说要将人迎进府去,他听郡主的还是老爷的?
刘总管才稍迟疑,看安岳文投掷过来如冷刀般的眼神,头皮发麻,也赶紧换上了笑容:“是奴婢办事不力,耽搁了二姑娘!”而后冲那拦在门口的护院吼:“还不赶紧将门口清出来?二姑娘的马车要进府了。”
那原本严阵以待的护院马上散开了,安岳文走到了安知珺跟前,视线却落到了裴彬身上:“怎地回京没提前说一声?”
“我跟三爷是坐水路回京的,祖母的信大概慢了。”
“平安回来便好。”安岳文笑了笑,看着那马车陆续驶进了安府,面色不改,“裴御史一路护送我家姑娘回来辛苦了,不若跟我一起进府坐一坐,歇息一会儿?”
“我还要进京面圣,如今耽误了不少时辰,改日吧!”裴彬亲睹安岳文的态度,面色稍微缓和,看了一眼安知珺,“安二娘,我可是毫发无伤交与你安尚书了!”
“谢过裴御史。”安岳文明白裴彬的意思,点头,“我定会好好护她周全!”
安知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裴彬,裴彬伸手,握了握她的腰,又很快收了回去:“若有什么事,叫人给护国公府传个话!”他自会让整个国公府给她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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