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天天不吃不喝还会吐,怎么可能不瘦。许久不曾亲热过的人的气息很陌生,宋西岭有点不适应,想离开禁锢着他的手臂,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点。但是傅珩之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他一转身把他压到墙上,手掀起宋西岭的毛衣,在腰上抚摸,“怎么瘦成这样?上司不给你开工资吗?”宋西岭转过头去:“开,每个月七千。”“哟。”傅珩之轻笑起来,他俯下身,暧昧地贴着宋西岭的唇,用气音道,“我给你的卡每个月打五万怎么不见你花。”察觉到对方身体的一丝反应,宋西岭顿时明白了他想干什么,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没怎么迟疑,就用力地回吻上去。……一小时后,他有些失神地靠在沙发上喘息,眼睛微微眯起,试图控制高速跳动的心脏,而傅珩之则在一旁用纸巾闲适地擦拭手指。“多久没碰了?”他眼神既餍足又温柔,目不转睛地瞧着宋西岭。宋西岭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两三个月吧。”“难得。”“难得什么?”“你这个年纪,”傅珩之说,“自控力强的人不多。”“是比你强多了。”宋西岭听懂他话里有话,沉默了一会儿,冷不丁呛他。傅珩之听了,走过来,手指抬起他的下颌吻他的唇,颇有攻城掠地的气势,宋西岭不合时宜地想起了某些事情,瞬间兴致缺缺,随意地应付着。一吻完毕,傅珩之捏他的脸,泛着粉色的脸颊被揉得更红更热:“怎么了,不高兴?”“没有。”“都写在这儿呢。”傅珩之点了点他的眼皮,他心情愉悦时耐心十足,动作也温柔得不行,宋西岭浓密的睫毛随着动作轻轻颤动着。“年会是你安排的?”宋西岭犹豫片刻,从脑子里挑了一个没那么难的问题,升腾起一丝期待。“董事会投票决定的。”果然……问了也是白问。内心再次嗤笑自己居然会相信傅珩之的话,宋西岭点点头,看着他,站了起来:“走了。”“嗯,还有件事。”傅珩之松开了他,“明晚九点,download酒吧,去看看周董的合作意向。”“……好。”宋西岭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们近期要收购盛世了?”他很少打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但凌斯寒在盛世,他想多了解一下。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听江蝶说的。”傅珩之挑了挑眉,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道:“江蝶?你跟她很熟吗?”“拍戏认识的,不熟。”“嗯。盛世么,的确是势在必得了。至于时间,”傅珩之转移回了话题,“年底前吧,具体要看双方大股东的意思了。”“那旗下的艺人呢?会来娱兴?”“对,”他瞧着宋西岭,“会来娱兴,然后重新分配经纪人管理。怎么,你有认识的人在盛世?”“没。”宋西岭避开他探究的目光,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傅珩之撒这种小小的谎言也变得轻而易举,只要不和他对视,就能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一点鬼话。得到了全部的信息,他抓起了挂在一起的外套向门口走去。傅珩之却徐徐而来,站在他身后,拍上了刚被打开的一道门缝。宋西岭不明就里地回头,做也做了,问也问了,还有什么事情?傅珩之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他皱了下眉说:“你今天心不在焉的,到底出什么事了?”一些烦躁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起来,像巨大膨胀的蘑菇云慢慢地堵在他的胸口,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些明明溜到嘴边的问题都被咽了下去。有什么意义呢?他已经私下违背了他们的契约,跟秦随波签订了新的协议,就算知道那些问题的答案,也无济于事了。更何况如果新协议被傅珩之知道,他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你没有遵守你对我的约定,所以我也背叛了你。这本该是合理的、令人痛快的回击,但宋西岭却无端地产生了很多愧疚和不安。他无法像往常那样泰然自若地面对傅珩之,无法随心随意地呛他,跟他闹两句别扭。他垂着头,不知如何是好,面前忽然有一个黑影越贴越近,然后紧紧环绕住了他。傅珩之在拥抱他。“怎么了,不可以告诉我?”被那熟悉的薄荷与烟草的气息深深包裹,宋西岭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在水面:“不可以。”同样的错误,他已经犯了三年,即使是最低级的生物,也该产生条件反射了。秦随波说得没错,傅珩之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给一颗糖,再打一个巴掌,控制他的心,乐此不疲,恶劣至极。他沉迷游戏中三年多,是时候开始戒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