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好干什么了吗?”“还没有,先和妈妈商量点事情吧。”“也好……对了。”“嗯?”“给你准备了一个……应该算是惊喜吧。”“什么?”“下飞机后你就知道了。”凌斯寒很少卖关子,宋西岭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猜都没有头绪。他在飞机上疑惑了好几个小时,揣测着凌斯寒给他准备了个什么惊喜。而当他满怀好奇地下了飞机,一声长长的、清脆的口哨钻入耳中,他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高大笔直、意气风发的青年时,简直惊讶得屏住了呼吸。那人笑吟吟地看着他,仿佛初夏清晨,一道晴光率然入室,明媚热烈,直射他的心底,将满腔阴霾扫荡而空。见宋西岭不动,他大步流星地向他走来,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入他的耳朵——“好久不见,想我没有?”家、家人宋西岭如梦初醒。“封燃?你怎么——”封燃笑而不答,迎面拥住了他。他身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那清新而潮湿的味道,瞬间紧紧裹挟住了宋西岭。柔软的呼吸洒在耳畔,宋西岭耳廓一阵发麻,想把人推开,可力不从心,封燃的手臂甚至越收越紧。宋西岭叹了口气:“放手,要散架了。”封燃低声说:“你骗得我好惨。”宋西岭轻轻扯了下嘴角,他记性还没有差到连离开封燃家那天的事情都忘掉。封燃分明早就联系到了傅珩之,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还使着坏要跟他玩一口酒一个问题的游戏,到底是谁骗谁呢。“我倒是无所谓,”封燃松开他,补充道,“晴晴看到热搜后才知道是你,可伤心坏了,你要怎么补偿她?”“啊。”宋西岭一愣。他居然把这茬忘了,热搜上早就扒出了他近期的行踪轨迹,其中当然包括他在封燃家的那段时间。封燃的眼角浮现笑意:“不过,你要是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可以去她那里替你求情。”宋西岭微笑:“做梦吧。”对于封燃为什么突然出现,他又和凌斯寒有什么关系,宋西岭并没有多问,封燃也默契地没有提起。他只是笑着说:“你这眼镜不错,借我试试。”宋西岭侧头躲了下他的动作:“度数很高的,你会晕。”封燃低头,摘下两片薄薄的隐形眼镜,放进一个透明包装盒:“这样就没事了。”宋西岭惊讶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他从不知道封燃近视。封燃摘下他的眼镜,说:“嗯,不错,大概有七百度。”“七百五十。”宋西岭说,“你以前一直带隐形?”“是啊,你真是从来不关心我,居然才知道。”随便闲聊几句——大多都是封燃胡乱调戏,宋西岭不理睬——之后,他给宋西岭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就匆匆地离开了。宋西岭和叔叔婶婶回家,刚一打开门,一个青年就飞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宋西岭,左摇右晃。“哥哥,我好想你呀,你怎么才回来。我要给你看我盖的魔法城堡,花了整整两个月呢。”宋西岭被比他壮两圈的人压了个结实,差点摔倒。叔叔扶了他一把,说:“小天,你看你把哥哥压着了。”宋天雪这才放开。他长着一张与宋西岭之前完全一样的脸,只是眼神看上去非常呆滞,气质也愚钝不少。不仔细看其中差别,两个人相对而立,就像照镜子似的。宋西岭摸摸他的头,说:“小天,我以后每天都陪你在家,好不好?”宋天雪嘴巴张得大大的,一蹦三尺高:“真的吗?!”“嗯。”宋西岭笑笑。“咦?哥哥你为什么戴眼镜呀?”宋天雪好奇地伸出指头戳眼镜片,他刚刚就觉得哥哥好像和记忆中不太一样,现在才发现原来是他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镜。宋西岭说:“这样别人就能分清咱们两个了。”“哦。”宋天雪恍然大悟,他转而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情,一边噔噔噔跑上楼,一边大喊,“哥哥等我,我要给你找我拍的照片!”宋西岭这才得空坐到沙发上喘息片刻。叔叔给他倒了杯水:“西岭,我也是刚刚才看见,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没时间自己做饭吃?老吃外面的饭,是会吃腻的。还有刚刚那个小伙子是谁,你朋友?怎么不带回家来?”叔叔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宋西岭不知道该先说哪一个。他喝了口水,半晌说:“回来之前,不小心撞了一下,撞到眼睛了。经纪人不让吃饭,要控制体重的,刚刚那是……我朋友,叫封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