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书柔在这点上更甚。他悄悄掏出手机给凌斯寒发信息:“小寒寒,我来找傅珩之了,刚好在楼下碰见他妹,她妹和他好像,哈哈,真想给你拍个照片。”“好像就是这间吧,我没来过,有点不确定。”傅书柔忽然说。许初棣把手机塞回口袋,顺着她指尖的方向,辨认着两扇一样的门。“应该是,要不开门试试?”门用的密码锁,傅书柔输入一串数字,锁应声而开。她慢慢地拉开门,只见屋内一片漆黑,不像有人的样子。“嗯?奇怪,他应该在这里啊。”许初棣东张西望。“他就在这儿。”傅书柔笃定道,“你还要进来吗?”“要的。”许初棣连连点头,他今天必须把傅珩之拽回去上班,无论用什么办法。公寓不大,傅书柔一把拉开窗帘,让阳光涌入房间,许初棣才看清地上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酒瓶,碎玻璃片,泡面桶……许初棣震惊了。在他的印象里,傅珩之或许谈不上多么精致,但永远干净整洁,自律、有时间观念,绝对不会酗酒和放纵,他是一台非常精准的机器,不会出任何差错,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他永远游刃有余。因为一份合约上热搜,就已经让许初棣感到非常不可思议——按照以往的尿性,热搜标题绝不会出现他自己的大名。但是现在眼前出现的这一切,让他对傅珩之整个人都有了全新的认识。傅书柔却十分平静,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地面,然后打开了卧室的门。许初棣赶紧跟了上去。傅珩之正在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听见两人的动静,如果不是被子随着呼吸有微小的起伏,许初棣甚至怀疑他已经……了。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和香烟的味道,非常难闻,傅书柔绕过床,把窗帘拉开,窗户大敞。接着她走到傅珩之的面前,道:“哥?”傅珩之紧闭双眼。“傅珩之?”她继续说。傅珩之依旧没有反应。傅书柔叹了口气,好像很苦恼似的,就在许初棣以为她无计可施的时候,她忽然拿起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照傅珩之脸上浇去。许初棣再一次震惊了。这真的是亲兄妹吗?!他看着透明的水流慢慢地流到傅珩之的脸上,后者立刻察觉到了什么,皱紧眉头,慢慢地抬起胳膊来,试图擦干净那些水。傅书柔关切地询问道:“清醒了没?要不要再来点?”“……”傅珩之慢吞吞地坐起来,睁开眼睛,声音低沉喑哑,“不用了。”他看到许初棣时略有些惊讶,继续皱着眉:“你们怎么过来了?”“你打算就这么像个废人一样在这里待着?”傅书柔不客气地说,“要不是时偌哥说联系不上你了,我都不知道一条热搜把你打击成这样。”说得难听点,傅珩之之前又不是没上过热搜,这次也只比前几次难处理了一点点,她不明白傅珩之怎么会这么大反应。傅珩之沉默片刻,清了清嗓子:“书柔,我已经跟时偌断交,从今以后,希望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另外,我的任何事情也不要告诉他。你出国读书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年九月之前,随时都可以准备。”傅书柔讶异地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似的。她原先准备好的说辞被一口气堵了回去,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趁室内安静的时候,傅珩之下床洗漱,几分钟后,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用毛巾擦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许初棣举起手来:“傅珩之,你啥时候回来上班。”“明天。”他平淡地说。傅书柔这时候转过身来:“时偌怎么你了?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没怎么。”傅珩之冷冷地、厌恶地说,“另外,这是你第二次在我面前提他。”“你……好吧好吧,我以后不会再说他了。那我走了,许总你呢,要一块走吗?”傅书柔感到莫名其妙,他大哥有时候真是脾气古怪,不可理喻。她决定去找时偌问个清楚。许初棣客气地说:“不了不了,你先回去吧。”他生怕傅书柔会问他关于时偌的事情,他可是一个字也不想说。房门关闭,傅珩之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抓起一个剩半瓶酒的杯子,垂眸盯着里面的液体,一言不发。“傅珩之,你那个……酒量一般,要不然还是别喝了。”许初棣委婉地提示。其实傅珩之酒量岂止是一般,简直可以说是“烂”。每一次应酬,即使有许初棣替他挡酒,他都是头一个倒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