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安点头。
月娘:“为何?”
“衡仕书屋的掌柜几次提及,书院夫子问及抄书人是谁。”
“难怪这副对联书法不如抄书好。”
郭盛安笑着道:“你还看出些门道来?”
“咳咳。”月娘被唾液呛到,慌不择路差点甩掉手中的墨锭,好会儿才稳下来,道:“不过安哥书法越发精湛了。”
“谁让我最擅长模仿呢。”
五十对对联写好后,书房地上铺满了。
大红纸上下两端皆被洗干净又擦拭干的石头压住,不怕风一吹就跑,只待干后收起来。
待王管家让府中小厮将各家地址送来,郭盛安才驾着驴车,带着大山各处造访。
……
十二月的天,冷风袭来。
也好过去年大雪封路。
山上清晨积了霜,天色亮得晚,且时常伴着大雾。
郭盛安这几日闭门不出,在赶工立雕。
十一月那么忙碌,他都能将立雕刻出大致轮廓来,十二月赶赶趟,能将江太闲要的完工。
本来他就浅眠,夜里时常练内功,每日睡一两个时辰即可。
月娘与秋兰婶子这几日也忙得很。
她最近才得知倒座房建炕的真正原因。
是要在冬季吃上新鲜菜!
也幸好家中不缺木头。
没木工活儿的生意时,大山会为自家添一些家什儿,木制家什儿没地儿添了,他也会时常上山伐木、刨木,多做练习。
木屑、木头什么的,都不缺。
只是要自己挖土、填土,烧炕,然后撒种子。
就是不能浇灌粪水,毕竟爹娘都以为这倒座房是留给他们的,如今来种菜也就算了,在浇灌上粪……这,以后还怎么住人?
月娘有心隐瞒,但还是被郭昌珉无意间瞧见了。
郭昌珉回去后失魂落魄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日心不在焉的,一连几天都没去过郭盛安家。
月娘当时就想叫住公爹,然叫了好几声,对方都没给回应,只好折回去,将情况跟郭盛安提了。
郭盛安在雕花草,花瓣、花蕊和草的根茎,不能马虎。所以他听完,气息不变,手也没抖,更没给回应。
月娘也没发觉出异常,来回在书房渡步,面色焦急:“你说爹会怎么想?欸,该不会生气了吧?你要不要去哄哄?
其实爹娘这一年待我们挺好的。
娘时常带葛根粉来,爹也每日带着一个小的,给我减轻不少负担,咱们也不能做得太寒心了。
不妥不妥,安哥,我左右想了想,要不,这菜还是别种了?”
回头,就见郭盛安还在埋头苦干。
“安哥!”
郭盛安没理会,待一株草收工,才敛了神,淡淡道:“菜继续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