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山顶停牲畜的地儿都满了,请在这里停下。”
郭盛安下驴车后,又搀着妻女一一下车,未待问什么,一辆马车上的人询问:“马车也不能上山吗?”
“阿弥陀佛。”僧人念叨了句,才道:“驴车、骡车、马车,都讲究一个众生平等,山上的停位已满,各位只能将牲畜停在这里。这里停满了,后来者的牲畜只能停山脚。”
这样一解释,郭盛安心理就平衡了。
他抱过玉凤,对月娘道:“你就提着轻巧的,我抱着闺女。”
“哎,好。”
大小周氏牵着金宝忙来问原由,月娘耐心解释。
金宝挣脱了小周氏的手,就跟在了曼儿身后。
曼儿动情地喊:“金宝儿~”
金宝面色一僵,默默将脚步移至柔儿雪儿身侧。
曼儿去拉人,“金宝儿,你干嘛呀!咱们好兄好弟,一起走!”
金宝:……并不想跟你好兄好弟。
曼儿霸道得很,硬是要去拉人,还哥俩好地咚咚拍胸脯,“你放心,姐姐我肯定不让你走散!姐姐我一定罩着你!”
“你还没我高呢,况且你不是我姐姐。”
“咋滴,我长得比你高了,你就会叫我姐姐了?”
金宝觉得自己都快打出嘴泡了。
“你长得比我高,我也不会这么叫你!”
曼儿不赞同道:“金宝儿,你别无理取闹。”
“你才不可理喻!”
这俩孩子说话文绉绉的,倒是让不远处的白衣小男孩感到意外。
一开始以为这黑皮的小女孩没啥见识,没想到条理清晰,出口成章,能将大她几岁的孩子忽悠得团团转。
看着还挺好玩的。
在他家,这样对兄长说话,是冒犯,是不合规的。
但恰恰是这种冒犯、不合规,又是自然的,是他体会不到的亲情。
他垂下眸,漫无边际地朝一个方向走。
郭盛安提的篮子里还有玫瑰糕和水囊装的白开水。
玫瑰糕是月娘做的,口感上是差了些,但味道不错,玫瑰的香气凝人。
走了会儿,小周氏就觉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