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不知该如何评价妯娌口中那句“金宝比他爹还憨”,亦或者“以后打架也方便”。
槽多无口。
半响,月娘才道:“金宝可比二弟精得多。”
“呵,我和我那口子吵架,就没见金宝来帮过忙,不像我肚皮里爬出来的,没良心得紧。”
“……”这能怪金宝?
就连安哥都时常对她吐槽,二房两口子吵架异于常人,旁人压根插不进去,偏偏两口子牛头不对马嘴,能从地上拐弯拐到天外去。
月娘最终木了脸,“你起来走两步,看看还有哪里不妥。”
小周氏起身,在东耳房来回踱步。
月娘点头,“看样子是好了。”
“是吧,我就说我这身子骨,咋可能突然晕厥了过去,还以为是日头晒,没想到是有了。”
“行了,赶紧回老房子吧,那边都等急了。”
小周氏出了东耳房,才见天色已暗下来。
难怪醒来会发饿。
院门口,正是她那口子在等候,手中还提着公爹用竹编的灯笼。
竹编成轮廓,在用米糊沾了素纸糊上,最后才是二侄女画上水墨画。
她没想到憨憨这么沉默,刚扭头望去,就见他另只未提灯笼的手在打颤。
她还发现这男人嘴皮子也在打颤。
小周氏满是感动,“是不是知道消息后太激动……”
“俺特娘滴,也忒厉害了点吧!”
“……”感动褪去。
郭盛全激动得灯笼把没握稳,烛光微晃,“我就说我厉害吧?这才几个晚上?就怀上了?这要也是双生子!哎呀!不想了,太美了。”
“……你去死吧!”小周氏一巴掌糊在他脸上。
啪——
郭盛全摸了摸自己胡渣下巴,倒是不觉得她那巴掌打得有多疼,就是觉得她气来得莫名其妙。
女子果然善变咧。
郭昌珉和大周氏也喜笑颜开地迎来小周氏。
大周氏再三叮嘱:“家里的事儿你别操心,实在忙不过来,咱再在村里请个名声好的婆子。你就安心在屋里养胎,尤其是前头几个月,可不能纵着二郎,让他随欲着来。”
“娘!”小周氏打断道:“我又不是刚嫁过来的新妇,已经生过金宝了,还不知道这些?放心吧,我有经验着呢。”
“生一个算什么经验,生四个,像我一样,你再说有经验的话!”
“哦……”
聊完,回到屋中,小周氏抱着金宝缩在角落。
金宝扭动了下身躯,“娘。”
“怎么了?”
“热。”
“这个天燥,热不是正常吗?”
金宝叹气:“你抱着,我格外热。”
顿时,小周氏就像家里死了只老母鸡般,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我把你生下来,养大!你就这么嫌弃我?跟你那个爹一样,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