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了口气,又往嘴里扔了几颗坚果,手放在书脊上,略微沉吟。&ldo;芬恩不喜欢这。像是不喜欢夏尔的霍比特人。&rdo;
&ldo;你今天似乎有很多想说。&rdo;
&ldo;旅行让我感到奇怪。&rdo;她轻轻摇头,抬起杯子往嘴里送咖啡,&ldo;这的咖啡真难喝。&rdo;
&ldo;这很危险。&rdo;
她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脸庞在黑发下扑扇。&ldo;男人总是这样吗?一副坦诚的模样说自己危险?不过,如果真有那么危险,为什么那位室友先生还跟着你?&rdo;
&ldo;他是参加了阿富汗战争的退役军人。&rdo;
&ldo;军人?他有枪吗?&rdo;
我用沉默作回答。
&ldo;好吧。不过你总该知道,最坏的人也不过如此了。参过军,杀过人,现在还愿意为了你愉悦地施以暴力。&rdo;
我站起来,忽然明白了迈克管她叫&ldo;狂躁小姐&rdo;。侍应生这时才给我端上冰水。里面漂浮着柠檬皮和果肉。我叫住他:&ldo;麻烦给这位小姐再来一杯咖啡。她对你们的咖啡入了迷。&rdo;
她不喜欢约翰。这不一定是个坏事,至少保证了他们不会有进一步的接触。虽然伴随了约翰受伤的副作用,可我并没有很介意这一点。他在人际交往中一向顺风顺水。我只是往平静的湖面扔了颗方糖,激起的涟漪一圈圈向外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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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有事情要向我坦白吗?&rdo;约翰端着我泡的咖啡小声嘀咕。
雷斯垂德正在审问旅馆的可怜虫,两个人抽噎哽咽来掩盖满口谎言。他当然不知道这一点,所以显得相当满意自己的声势。我只是站在后面听着,不去进行干预。这绝对是毫无意义的盘问,让我继续留下的理由是我得确认约翰把那杯咖啡喝干净。
&ldo;你喝完了吗?&rdo;我反问道。
&ldo;那位琼斯。她看起来像校园里吹长号的女孩。&rdo;
&ldo;现在可没有多少女学生去吹长号。&rdo;我纠正他。
&ldo;很准确。&rdo;他抿着嘴,把空掉的咖啡杯放在身后的柜子上,&ldo;这就是我想表达的。&rdo;
&ldo;是吗。&rdo;
&ldo;你的运气从来这么好?还是会些什么花招?&rdo;他的表情暧昧不清,&ldo;她们到底看上什么?冰箱里的大长脸吗?&rdo;
我说过了,她是长着尖刺的麻烦。我现在还没心情拔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