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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在你为了你母亲的手术费用和主刀医生的问题上，你过来找我，就已经……”陆千柠抢过他的话，说，“你觉得那时候的我让你看起来毫无尊严可言是不是？你觉得如果但凡我有别的办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吗？在你看来，我因为那一件事，以后再没资格谈论自尊和自爱？那我努力上班的意义是什么？我是不是应该去物色有钱的男人，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然后可以潇洒快活的过日子？实话实说，那样获得三十万的方式是很轻松，可我也没打算用那样的方式来过我的一生。叶霁川，你的问题让我觉得那一晚，成了我人生的一个污点。但如果还有一次机会，我还会那样选择，我的自尊心比不上我母亲的性命。但，那个对象绝对不会是你。”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原本因为一周的沉淀已经情绪平复，可现在那些委屈又全都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不该在叶霁川跟前流眼泪，可是她没忍住。她咬了咬嘴唇，伸手推他，却没推开。她气的说道，“你就看吧，看我这样的人在你跟前卖惨，流眼泪，你想笑就笑吧。”等来的不是叶霁川的嘲笑，而是他伸手过来擦拭她的眼泪。他语气很淡的说，“哭起来也不好看，有什么可看的？早看出来你是个性格刚烈的，却没想到这么烈。我问了一句，你看你说了多少句。”陆千柠愣住，他那样的口吻，已经算是在退让了。“看不惯就请放我走，我自娘胎里就是这个臭脾气。”叶霁川笑了一声，“这个时候还知道说句请，看来脾气也没有特别臭。”陆千柠发现他即便是不苟言笑，可和人呛声的本事也丝毫不输。陆千柠没说话，她觉得没必要和叶霁川这样说下去，行为过于幼稚了，毕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送你回去？”“不用。”她以极快的速度回绝。叶霁川很快退出去，陆千柠还愣了一下，他竟然就这样放她走了？只是不敢多迟疑，她也从车内出去。扫了他一眼，她便快步往前走了一段路，正准备直接打辆车就走，两个醉醺醺的男人突然到了跟前，“美女，一起喝一杯啊？”站都站不稳，可见喝很多了。陆千柠表情很冷，“没兴趣。”她打算往旁边移几步，没想到被其中一个男人拦住，“都是出来玩，别摆脸啊。你挑个地方，哥们带你去。”陆千柠抬眼，没好气的说，“我都说了没兴趣。”“呦，还挺能装。哥们的车就在前面，真不去？”男人指了指不远处一辆跑车，显然是试图以豪车还炫耀自己的身份好让陆千柠动心。陆千柠看也没看，便抬脚打算走。男人抬手要拦住的那一刻，却有另一只手突然搂住她的腰，将她一把带入怀中，无声的看着跟前的两个醉汉，一种宣誓主权的霸气。两个人虽然醉了，还没到糊涂的阶段。一看叶霁川就不是好惹的主，便悻悻走了。陆千柠一把挣开他，说，“我没要你管我。”“那我把他们叫回来？”“好啊。”叶霁川看她的眼神深谙不可测，陆千柠被他的眼神冻到。短暂的对视，他用力的拉住她的手腕，再次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车前，又将她一把推入车内。他的力道过大，陆千柠感觉自己的手腕很疼。“就算是个阿猫阿狗，我也会管一下。”叶霁川上了车，语调低缓的说。“不知道叶先生这么有爱心。”反讽的一点也不客气。叶霁川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发动了车子，陆千柠毫无防备之下，后背直接撞在了椅背上。他就是故意的，扭头看叶霁川，捕捉到他嘴唇下压。就范一种上了贼船的心态，陆千柠总不能跳车。好在知道叶霁川还不至于做出什么杀人越货的事情，她很快就放平心态。安全带扣好，侧过身，双臂抱胸，不看他。终究是酒精起了作用，没多久，她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发现车子已经停下来。她第一反应是朝左边去看，座位上没有人。她伸手揉了揉头发，解开安全带，便打算下车。可车门却在她伸手前一刻打开了。叶霁川站在跟前，一手掌着车门，看着她。他透过他身体和车身之间的缝隙，判断出来，此刻车子不是停在她小区附近，而是某个车库。很快反应过来，她说道，“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你说呢？”“叶先生喜欢把阿猫阿狗带回家？”她说完，伸脚踩在踏板上，一手要去推开他。陆千柠岿然不动，胸膛还顶了一下，让陆千柠受力，没法继续往前。他突然栖身而来，陆千柠的手臂被他逼得弯曲，退回到自己跟前。两个人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对峙。叶霁川静距离看着她，因为刚睡醒，眼睛还有些红意，淡妆是早就没有了，现在完全是素颜。素到他能看清楚她脸上细微的毛孔，以及眼睛下方几颗很小的雀斑。他离得太近了，以至于陆千柠的每一次的呼吸都能被他捕捉到。而他气息几乎要将她包裹，陆千柠没有喝多，此刻也有些目眩神迷。“再给你一次机会，要走吗？”叶霁川哑声问。“叶……”并不想听到她的答案，叶霁川低头一下吻住她的唇，吞没了所有的声音。叶霁川越吻越深，陆千柠不仅忘了反抗，很快也觉得无法呼吸。她觉得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她就是会被叶霁川不自觉的吸引。如顾言所说，饮食男女，也没什么对错吧？叶霁川松手，稍稍退开，看到她微红的脸颊。“还走吗？”“叶先生送吗？”“现在没时间了，明天行吗？”陆千柠忍不住一笑。她的手腕被叶霁川拉着下了车，很自然的跟着他到了公寓。没有了先前的拘谨，陆千柠进了门，就很自然的去到卧室，发现衣柜里睡裙还在。她拿了，进了浴室。二十几分钟后，她出来。叶霁川正对着电脑弄什么，听到动静抬眼看他。陆千柠走过去，单腿跪在沙发上，一手撩了一下头发，看他。为了节省时间，她甚至没有洗头。叶霁川说，“去睡觉。”陆千柠愣了一下，随即一笑，“确定？”“难不成我会对阿猫阿狗做什么？”陆千柠撇嘴，“说的自己多正人君子似的。”说完，她起身，不忘再看他一眼。叶霁川已经去看电脑屏幕，察觉到她的眼神，又抬眼。陆千柠耸肩，径自走到了卧室。叶霁川真是令她搞不懂，把她带回来，目的难道不是和她做些什么吗？现在竟然又让她好好睡觉。不久前言语侮辱，现在又表现自己的高风亮节？陆千柠懒得多想，叶霁川公寓的床实在是太软了，没多久，她便睡着了。等她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床边空空如也，去摸，甚至没有一点温度。她没想到，真的能安然无恙的在这里睡一晚。她起身，走到外面，叶霁川在书房打电话。书房的门没关，他很快也看到她。陆千柠挥个手打了招呼，然后径自往卫生间去了。很顺利的从储物柜里拿出新的牙刷，对着镜子挤出一点牙膏。镜中一道身影一晃，叶霁川就出现在了她身后。叶霁川贴着她的后背，一手搂住她的腰，缓慢收紧，让陆千柠不自觉的身体贴的他更紧。叶霁川脸埋在她颈项，嗅闻她身上的气息。刚起来，她的发尾微微蜷曲，眼仍有几分惺忪。似晨花沾露水，将放而未放，一种有别于平日的慵懒，和她每次见他略微有些紧绷的样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