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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然……”陆岁岁又气又急。叶霁川看她这样子，便淡淡问，“和我说说怎么回事？恰好我和这的老板还比较熟。”陆岁岁一听这话，便点了头。跟着叶霁川到卡座坐下，说起了裴然的事情。裴然和她同班同学，只是家里情况更差。妈妈已经去世，爸爸在外打工基本不回来，他跟着奶奶过。奶奶年事已高，没什么经济能力。裴然明年就要考大学，他得自己攒学费和生活费，所以一放假就找过来打工。“你们俩，在恋爱？”私密陆岁岁慌了，忙摇头，“没有的事。我们俩是纯友谊。”“是吗？看你紧张的不得了。”“我哪有紧张？都是同学，关心一下很正常啊。”叶霁川语气很淡，“看你脸都红了。”陆岁岁毫无心机，不知道叶霁川是在诈她，她赶紧去摸自己的脸，小声嘟囔，“也还好吧？”随即抬脸去看叶霁川说，“你刚才说你和这里的老板熟，你让他把他开除了吧。”叶霁川往沙发上一靠，说，“这里开了他，他又去找别的工作，你还能一直跟着他？”陆岁岁一时语塞，问，“那怎么办？”“你要是信我，我去和他谈谈？”陆岁岁忙点头，“我信。”这话倒是把叶霁川给逗笑了，“就这么信我？我和你也就见过一面吧？”“你是我姐的甲方，又帮过我，为什么不信你？我姐也从来没说过你是坏人。”叶霁川挑了一下眉，起身，“等我一会儿。”又找了服务生，让他给陆岁岁上一杯果汁。十几分钟后，叶霁川重新回来，说，“正在换衣服，一会儿会来找你。”陆岁岁觉得叶霁川这效率也太高了。她刚才说了半天，裴然都无动于衷，怎么他一出马就成了？“你怎么和他说的？”“你不如去问他？”陆岁岁撇撇嘴，“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还能偷学不成？”言行之间，姐妹俩倒是有几分相似。没一会儿裴然过来。楼外楼也走过来，递过去两张红票票。裴然毕竟是学生，没有一点社会经验，忙说，“我才干了两三个小时，这钱不能收。”“我这是小时制，不至于克扣你这点小钱。多出来的，给你当车费了。就别客气了。”裴然拿过来，想了一下，说，“岁岁这杯果汁还没算钱吧，我来付。”就把一张一百的放下了，只收了一张。楼外楼见状，哈哈笑了两声，“行，咱就别为了一百块在这拉扯了。”陆岁岁说，“那我们走吧。叶总，今天谢谢你。”“客气了。”“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姐？”“可以。”“叶总真是个大好人啊。”好人？还真是头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说他，挺新鲜的。陆岁岁就和裴然一块走了。楼外楼在他身边坐下来，挑个眉，“你搁我这做善事呢？那俩小毛孩和你什么关系？”“一朋友的妹妹。”“你现在人脉是不是走偏了？走无产阶级路线了？”叶霁川短促的笑一声，随后说，“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成立一个奖学金？”“啥？”“就是帮助那些品学兼优，家里条件不好的。”“叶家可没干过这类事。”“就当积点德？”楼外楼嗤笑，“你干了什么缺德事，要赎罪？”叶霁川挑了挑眉，“绑了只猫算不算？”楼外楼嘁一声，随即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是好事，算上我一份。那个裴然，他说了自己的情况，我是不想收他的，不过看他人老实，又上进，而且是真缺钱，所以才要了他。你说咱们挣点钱，帮帮这种孩子，也挺好是吧？”叶霁川点个头。他当时也没多劝。只告诉裴然这地方鱼龙混杂，不是个挣钱的好地方。走了歪路，以后一辈子都毁了。他现在这个年纪，没必要为了钱去耽误自己的前途。和他承诺了会成立奖学金的事情，还和他打了赌，如果能考上985，211，他可以资助，到时候卖他两年时间还债就行。裴然还挺有骨气，说一定让他不做赔本买卖。“走了。”叶霁川捞了手机起身。司机把车开过去，送他到了公寓。一打开门，便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缠过来。叶霁川把脚抽出来，没好气说，“别以为收留了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小猫喵呜一声，乖乖的让开一些。叶霁川去冰箱取了瓶水拧开喝了两口，往沙发上一坐，小猫就过来了。小猫冬天天生就爱去寻找热源。她直接趴在他双腿，蜷成一团，慵懒的合上了眼睛。叶霁川无奈一笑，这事拿他的腿当窝了。想抖一下，把她吓跑，又忍住了。他垂眼看着她，伸出手在她背上摸了摸。很柔软的触感，暖暖的。小猫关键是一点也不抵触，还在他手背舔了一下。还挺知道怎么讨人喜欢的。叶霁川收回手，捞了手机给陆千柠回过去一个微信，【起的什么名？】【花宝，怎么样？】【不怎么样。】合上手机，看着小猫，说，“花宝，这名字是不是很不好听，嗯？”“喵呜……”小猫配合的叫了一声。叶霁川笑一声，起身去洗澡了。——夏静秋和陆岁岁回了老家没两天，工地上也停工了。陆千柠终于回到办公室办公，脑袋里终于安静下来，终于没有那些大型机器轰隆隆的声音。她和顾言开玩笑，没有这些声音，她半天办公还有点不适应。傍晚六点多，陆千柠下班回来。下了公交车，到小区门口还有一百多米。还在考虑晚上是回去随便做一点，还是就在附近吃一点，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点开是叶霁川。【晚饭吃了吗？】陆千柠，【没呢。你是要请我吃饭？】【看对面。】陆千柠眼睛抬起来，看向马路对面。一辆熟悉的黑色奔驰车。陆千柠弯了一下唇角，拨去一个电话。叶霁川很快接通。“你就不能开到这边来呀？那么冷，还下了雨，我不想多走路。”她就站在马路对面，叶霁川从降下的车窗看过去。她穿着一件粉色的羽绒服，黑色的铅笔裤，配了一双马丁靴。明明很普通的打扮，放在人群里，又觉得格外醒目。“等我。”他直接切断电话。前面调头。陆千柠其实只是开个玩笑，没什么太多意味，谁知道叶霁川很快开车过来。叶霁川问，“都到这了，去你家？”陆千柠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一慌，表情都来不及管理。但她顾不了许多，就算笑意很假，她还是笑着摇头，说，“家里太乱了，下次吧。”自然不是真的有什么下次。而是她私密的空间，并不打算让叶霁川介入。“上车。”叶霁川眼睛里有一丝亮光，但没有任何暖意，语调更是。解压车内气氛骤降，陆千柠觉得今晚大概率会很不愉快的结束。她觉得还不如不上他的车。但连这个都拒绝的话，恐怕叶霁川的脸会臭的更厉害。车子在等绿灯的时候，叶霁川终于开口，“有什么想吃的吗？”语调倒是轻松了不少。陆千柠笑说，“我都可以，不太挑食。”叶霁川不再说什么。照例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馆。但显然氛围还没完全恢复正常，一顿饭也吃得味同爵蜡。陆千柠动了心思，觉得吃完之后，就该回去了。“我还有工作……”她的话没说完，叶霁川的目光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