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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柠回到家里。她没买票，夏静秋给她联系了一个家里的老乡。那老乡在城里做工程的，因为问老板要工程的钱，拖到年三十才回去。他自己有辆车，所以夏静秋联系他的时候，立刻就同意了。定的时间是中午十二点，陆千柠就算是提前放假，也不好去催人家。她想的时候当天早上把卫生打扫一下，也算是辞旧迎新了。二十九晚上，陆千柠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然后看冰箱里还有点吃的，就凑合吃了。先前买的速冻饺子，还有吃了还剩一点的火锅底料，火锅食材也剩了一点，就是差点素菜。她也懒得下楼去买了。洗洗弄弄，算是煮了一小锅麻辣烫。把锅端过来，平板电脑打开，随意点开了一部评分比较高的喜剧片。拿了筷子，刚要准备开吃，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好几天不联系的叶霁川。陆千柠看到微信显示的名字还有些恍惚。她把筷子放下，点开微信。【在家？】【嗯。】顿了一下，陆千柠想想那件事早就过去了。说起来连闹别扭的原因都觉得幼稚。既然叶霁川主动来找她，她也该示好一下，于是又回复，【恐怕要年后才能去看花宝了。我明天要回老家。】叶霁川，【只想着花宝。我呢？】陆千柠憋了一下笑，回复，【你，当然也只能年后见了。你别说让我现在去见你，我没那个力气了，收拾到现在，连口饭还没到肚子里呢。】【不用。】陆千柠还没来得及回复什么，传来敲门声。陆千柠被惊了一下，抬眼望过去。终究是拖不过去，陆千柠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叶霁川穿着深灰色的高领衫，外面是黑色的呢子大衣，肩膀和胸口都有一些微微的湿气。一开门，仿佛就携了一股寒气而来。他立在那里，有一种孤孑的意味。她问，“外面下雨了？”“小雪。”陆千柠沉默一下。叶霁川问，“还不让我进去？”陆千柠忍不住一笑，“这都多久的事情了，叶先生还记着。”“不该记？”陆千柠耸肩，随即说，“都到门口了，还要把你拒之门外，我也太不识抬举了。不过家里真的有点乱，你别介意。”说着侧开身体，请叶霁川进去。叶霁川径自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麻辣烫，还有平板电脑。陆千柠说，“刚煮好的，你要一起吃吗？”“真心邀请？”陆千柠笑，“当然不是，就是客气一下。这一份，我一个人吃都嫌少。何况叶先生平时山珍海味的，这肯定瞧不上。”叶霁川坐下来，说，“闻着很香。”陆千柠开启护食模式，“你该不是真要吃吧？”叶霁川挑眉，“我连续工作了三十个小时，结束就来了你这里，你不该犒劳一下？”他微微往沙发上一靠，声音清冷，“吃你，还是吃它，你决定。”觉得陆千柠沉默了一霎，朝叶霁川走近两步，一下子跨坐在他腿上。“虽然我很想选择前者，但是我觉得要吃饱了才有体力干别的，你说呢？”叶霁川睨她一眼。陆千柠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起身，“叶先生你先尝两口，我再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能吃的。我们俩真的不够吃。你和我应该都没有下去再买食物的念想了吧？”陆千柠去翻箱倒柜，叶霁川倒没有那么没品，没顾她，先自己吃了。他扫了一眼平板电脑上按了暂停键的电影画面，点到一边，看了一眼电影简介，很无趣的情节设定。陆千柠从厨房跑出来，异常兴奋的晃了晃，“家里竟然还有一包方便面，天不亡我啊。你等我两分钟。”她跑过来，把小锅端起来进厨房。香气逐渐远去，没一会儿，香气又从厨房溢出来。叶霁川越发觉得饿了。没一会儿陆千柠端着小锅重新出来，吩咐叶霁川，“你能自己取一双筷子一只碗吗？就在橱柜里。”叶霁川起身，进了厨房，找到了一只碗和一双筷子，重新出来。陆千柠已经把锅转移到了餐桌，喊叶霁川过去。“碗给我。”叶霁川把碗递过去。陆千柠说，“丸子，方便面什么的都吃吧？我就每样给你拿一点了，反正也不多。”她一边说，一边往他碗里夹菜，然后递给他，并提醒，“可能还有点烫，你吃的时候吹一吹。”叶霁川对这些原本是没有任何兴趣的，可是看着陆千柠把它当珍馐一样的神情，他也充满了食欲。陆千柠把锅拉到自己跟前，直接说，“接下来没你的了啊。”说完，就刺溜刺溜的吃起来，好像吃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叶霁川抱着试试的态度，也先尝了两口。结果发现意外的好吃。等他把碗里的吃完，目光就落在了陆千柠跟前那口小锅上。陆千柠伸出手臂虚拢一下，“没你的份了。”“再来小半碗。”“不行不行，我都不够。而且我吃过的了，都是我的口水。”“口水吃的还少？”“啊，叶霁川，你好恶心。”叶霁川轻笑一声。陆千柠终究不忍心，把锅推到叶霁川跟前，“你吃吧，我就当减肥了。你说你难得来我家一趟，我总不能饭都不给你吃。”“我开玩笑的。”叶霁川又把锅推了回去。他随即起身，一手插兜，问，“可以去阳台抽根烟吗？”“当然。”叶霁川就去了阳台。陆千柠看着他黑色的背影。等吃完，她只是简单收拾，把东西都放进了厨房。她擦了擦手，走到阳台。叶霁川余光看她一眼，手指掸一下烟灰。陆千柠还是没忍住轻声问，“为什么来找我？我以为至少到年后才能再见面了。”叶霁川换了只手拿烟，然后原本夹烟的那只手伸过来，捏了一下她的脸蛋。衣袖上还有淡淡的烟草气息。他淡淡的问，“你觉得呢？”陆千柠歪头笑，“想我了吗？”叶霁川没作声。陆千柠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腰，叶霁川将夹着烟的手举高了一点，怕燎到她。“我那天是有些无理取闹，毕竟我们俩在那碰到只是偶然。”叶霁川垂头，“所以陆小姐这是在跟我道歉？”陆千柠仰头，“才没有。”叶霁川过了一下唇角。一阵寒风裹着细小的雪粒过来，陆千柠只是穿着件加绒的卫衣，她转过头去打了个喷嚏。叶霁川搂住她的肩膀，说，“回屋吧，别着凉了。”他说完，把自己里未抽完的烟也给掐灭了。拉上推拉门，又是另一个安静的世界。叶霁川搂着她，手掌自她卫衣的衣摆升上去。他一边亲吻着她，一边吻，“你的房间在哪里？”陆千柠被他亲吻的间隙，说，“我的床不行，在上铺。而且承受两个人，我怕会塌。”“别的地方呢？”“下铺是我妹妹的，隔壁是我妈妈的……”叶霁川打断她，“你告诉我个地儿就行。”陆千柠视线往他身后的沙发去看。叶霁川扫了一眼，微微皱眉。但也只好接受。拉着她往那边移的时候，陆千柠又说，“那沙发有些年头了，还是先前房东留下的，恐怕……”“陆千柠！”他加重了一些语调，有种失去耐心之前的警告意味。陆千柠忍不住笑出声，哄他，“好啦好啦，随便你在哪里好不好？”最终还是在沙发上，因为沙发上还垫了一层沙发套，陆千柠觉得到时候拿下来去洗了晾着。等回来也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