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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很正常的话，说的却像是缠绵的情话。恐怕不能离着过年放假越来越近，陆千柠上班按部就班。工地上已经提前放了假。办公室事不多，已经有同事正好把年假提出来，提前回家了。陆千柠这边风平浪静，叶霁川这里却是暗潮涌动。钟震霆因为身体原因，在疗养院休养了一阵子。因为临近过年，钟清薇喊了叶霁川去把人接了回来。周羡牵头，非要在一个大酒店里面订了一个包厢，说是请他们都一起吃个饭。钟震霆这个情况，按理说不会到了直接过去，可他却一口就答应下来。到了酒店门口，周羡忙过来，扶着钟震霆先进了酒店。叶霁川把车钥匙交给礼宾，钟清薇便等了等他。随后两个人一块进去，叶霁川问，“你私下还经常去找空间建筑事务所的陆千柠？”钟清薇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印象中她已经退出了你那个项目。”钟清薇笑说，“退出了，也能联系啊。我和她挺投缘的，我在这边朋友不多。偶尔会找她去喝喝咖啡。千柠人太好了，我还打算，我们如果结婚的话，我找她当伴娘呢。”叶霁川的脚步微不可觉得顿了一下，随即语调格外平淡的说，“她不会适应那种情形。”“小川哥说的好像很了解她似的。”“进去吧。”叶霁川加快了一点速度，快了钟清薇半步进入包厢。坐下之后，顾兰芝对钟震霆的身体询问了几句，叶灵秀也和钟清薇聊了几句。等饭菜都上了桌，钟震霆便说，“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活到什么时候，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我这个孙女。”周羡忙说，“老爷子得长命百岁。咱们活九十九也行，定个小点的目标。”周羡这人就是圆滑，一句话说的钟震霆脸上神情挺愉悦的。“你这女婿说话倒是好听。不过这好听的话也没法给我续命。”顾兰芝浅淡的一笑，说，“快过年了，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看周羡说的就没毛病，你看着还硬朗呢。”钟震霆摆摆手，随即说，“清薇这孩子被我给惯坏了，做事欠考虑，不够沉稳。这段时间我观察过了，霁川虽然也还年轻，但这孩子从小就经事，人沉稳大气有格局。叶氏在他手上这些年，也是蒸蒸日上。”周羡露出个不屑的目光，叶灵秀私下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周羡还是小声嘁了一下。钟震霆继续说，“两个人的事情，他们的父亲生前就定下了、一开始我还顾虑两个孩子这些年也没怎么交往，怕是没什么感情基础。不过现在看来，两个人处的很好。我看是时候先办个订婚典礼，简单点就行。然后就开始筹备婚礼。我争取撑到那个时候。”钟清薇已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爷爷，你不有事的。你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可就生气了。”钟震霆苍老的手擦了一下她的眼泪，笑呵呵的，“瞧瞧，这么大了，说哭鼻子就要哭。这么多人在呢，也不怕丢人？”钟清薇低头独自擦眼泪。“我觉得两个孩子性格互补。以后钟家的产业，他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我相信有霁川在，清薇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兰芝，依你看呢？”顾兰芝面色沉静，点头说，“钟老爷子这话没什么毛病。本来两个孩子也不算年纪小了。您又是我们这些人的长辈，这件事就听钟老爷子的吧。这样，我回头去找人看一看，哪天日子合适，就先订婚。至于婚礼，肯定是年后。老爷子想尽快，我们就尽快。”叶霁川正在看手机短信。其实是一些没有意义的运营短信。他低头看着，指尖留在屏幕上。“霁川，你的意思呢？”钟震霆去看叶霁川，“你本来就是个有主意的。这件事不能我们几个人自说自话就决定了。”周羡说，“他当然要听长辈的。他这么忙，恐怕到时候也顾不上。”口气听着就酸酸的。钟震霆对叶家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二，他没接茬，还是看着叶霁川，眼中带了些慈爱。叶霁川将手机息屏，缓慢抬头，目光先是从顾兰芝脸上扫了一眼，最后落在钟震霆身上。他目光很淡，语气不卑不亢，“抱歉了，钟爷爷，这个婚我恐怕不能订。”一时掀起惊天巨浪。顾兰芝当下就站起来，眼中透露着不满，“这是个什么场景，也由得你说这种任性不负责任的话？”周羡幸灾乐祸的表情和叶灵秀交换个眼神。叶灵秀还是有分寸的。示意周羡收敛一点。钟震霆虽然那么多年事业的重心都在国外，但他的人脉可不是一点半点。得罪了钟震霆，对叶家绝对是没有好处的。而且如果是个钟家联姻，对叶家的实力增长的不是一点半点。叶灵秀也好奇起来。这桩婚事本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叶霁川从来也没说过半个不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这完全不符合叶霁川的性格。他在叶家扮演的就是一个听话，忍辱负重的角色。“叶霁川，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钟震霆抬手安抚了一下顾兰芝的情绪，说，“霁川，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解释？虽说当初只是口头上的协议，但这么多年了，钟叶两家一直信守承诺。当初你父亲去世，叶家不是没遭遇过危机。如果没有这份承诺在，钟家没有帮叶家的义务。霁川，你也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了，知道诚信有多重要。”钟震霆的话看似合情合理，却也给了叶霁川无形的压力。他其实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去处理这件事。但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说，顺着事情发展，更不好收拾。叶霁川淡淡说，“没什么特别理由。只是觉得毫无追求的过了二十几年，想顺从自己的心意一次。”他缓慢的站起来，郑重其事的鞠躬，然后说，“钟爷爷，这件事以后我会再和你致歉。我和清薇的事情到此为止。”——陆千柠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坐在书桌前看考研材料。听到敲门声，陆千柠起身开门。“谁？”“我。”陆千柠站在门后面愣了一下。她犹豫几秒，还是开了门。看到叶霁川站在门口。想我“你怎么……”陆千柠微微皱没，现在已经过了十点了。只是话音还没落下，叶霁川上前一步，伸臂，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他手臂微微收紧，是从未有过的力度。有种要将她融入他身体的意向。被叶霁川安静的抱了一会儿，陆千柠才拍了一下他的背，说，“你先松开我，有什么话坐下慢慢说。”叶霁川这才松开她。陆千柠走前两步将门关上了，转身说，“我去给你泡杯茶吧？我爸一个工友给的，老家就是种茶叶的。”“嗯。”有现成的热水，陆千柠涮了一只杯子，泡了茶，端出来，放到茶几上。她双手搓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叶霁川将茶端在手里，有些烫手，但他没松开。他说，“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陆千柠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叶霁川不愿说，她也就不问了。安静了几分钟，能听到叶霁川喝茶的声音。他喝了几口茶，将茶杯放下。陆千柠看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悄悄走过了十一点。她不知道叶霁川要在这里留到什么时候，但看他情绪不大好，也不忍心赶人。正想着找点什么话题的时候，陆千柠突然说，“你家里还有吃的吗？”“想吃饺子了吗？没有了，上次都已经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