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源对贺景瑞今天的举动是非常不满的。
爱人吃醋他可以理解,可他已经明确地跟摄影师表明自己和男朋友感情很好,也介绍他俩认识了。人家找他要不是到店里,要不就是约一大票人出去玩,这样坦荡的态度,他要老是拒绝倒显得矫情了。
贺景瑞倒好,二话不说就把人家的照相机砸了,自己已经很抱歉很难做人了,他还拿出以钱压人的态度。简直让自己十二分地看不惯。
憋着一肚子闷气,沈清源直到贺景瑞回来吃晚饭仍旧不理人。贺景瑞想去搂他,也被他甩开了。
这一下把贺二少好久没犯的恶霸脾气逼了出来。
他冲着沈清源嚷:“哎,我说你没完了还?!”
沈清源闷着头进厨房煮饭。
“我问你话呢?!”贺景瑞不依不饶地追在他身后。
厨房门被他锁上,把贺景瑞给锁在门外。任门被捶得山响,他依然不开门,不答话。过了一会儿,门不响了,估计是贺恶霸敲累了。
他做好饭端出去的时候,贺景瑞坐桌旁边阴着脸抽烟。
沈清源看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就知道他心情不好。
终究是硬不下心肠,走过去从他嘴里抢下半截香烟扔了,淡淡地说:“吃饭了。”
仰头看着他,贺景瑞伸手去拉他,被他让开了,换上一碗饭塞到手里。
沉默地吃完饭。
沉默地看完电视。
沉默地洗漱完。
沉默地熄灯躺下。
贺景瑞终于忍不住了,悉悉索索地钻进他的空调被,想抱他。
谁知小鞋匠不配合,一下就把恶霸搡出老远。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恶霸翻身而起,平地一声吼,寂静的空气给吼得颤抖起来。
“你吼什么吼!”闷葫芦终于忍耐不住,坐起来和他对吼。
“我得罪你朋友了,你就跟我闹成这样,你至于吗?”
“你想想你做的是什么事?!”
“我做什么了?我做好事给他换个新相机还不好?”
“你那是做好事吗?你干嘛故意砸人家相机?赔钱就算了吗有钱就了不起?!”小鞋匠口才突然变好了,吼出一串话不带停顿的。
“不算了还要怎么样?他都没说话,你急什么?”贺景瑞冷笑道:“不就给你照了几张相么?瞧你护成这样,要再多照几张,你是不是得以身相许啊?!”
“你你你!龌蹉!”沈清源气得全身发抖。
“我龌蹉?瞧你那臭美样儿,我都懒得说你……多热的天还背个背背佳,背上都长痱子了!还学人家做面膜,你二十多岁的老男人再做也要长褶子的,你当自己是青春美少年啊?!”贺二少的恶霸气势全开,各种毒舌各种嘴臭,完全忘了爱人的感受,只图自己痛快。
“你你你你你……”沈清源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话都说不出来,“你”了半天,干脆跳下床,兵兵砰砰地把背背佳和那些面膜护肤品扔到垃圾桶里。
贺恶霸还在那儿叫:“你别乱扔东西!那可花了我不少钱……哎,你去哪儿?”
“去哪儿也不跟你住一屋!”小鞋匠气势汹汹地穿衣服,一跳一跳地边穿袜子边下楼。
想去拦他又觉得没面子,贺恶霸的脚都踩到地上,硬生生地停住,色厉内荏地冲楼下喊:“你出去就别回来……”话没喊完,就听到响亮的关门声。
“他nnd!”贺恶霸抓起床头的招财猫闹钟想砸,又扔不下去——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们俩辛苦积攒、精心布置的。舍不得砸。
无力地仰倒在床垫上,贺景瑞对着空气又骂了一句:“他n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