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了过多体力的郑明宇,此时又渴又饿,流了那么多血那么多汗,却没有一滴水下肚,嘴唇干得都快要脱皮。
看到郑明宇越是痛苦,大狗吃得越香越来劲,不一会儿就吃光了那一盒饭,走到外面和长毛两人开了两瓶啤酒喝了起来,尽管在这样的一个穷乡僻壤的山沟,日子同样可以过得很潇洒。
这时,大狗掏出了阿聪给的那两小包药丸,看了看长毛:“整两颗?”
长毛看到外面的天都黑得差不多了,料想也没有谁会来,又看了看郑明宇,想想他也不可能逃得掉,心动了。
他伸出手从大狗手中拿了一包小药丸,两人和着啤酒,一颗一颗地把那药丸吃了下肚。
“来点激情,哟嗬……”大狗大声叫道,不一会儿,他那手机的外置喇叭便开始发出了响亮的歌声——药药药药……
伴随着山寨手机外置喇叭的强劲音效和电池的持久通电能力,这样一个空旷的仓库,顿时成了大狗和长毛两人摇滚的大舞台,他们两个人慢慢地随着那嘶哑的歌声开始摇摆,甩头,真的好high啊……
郑明宇想不到他们两人竟然会有这样的嗜好,不过还好了,总算让他们两有点寄托,不然又要拿自己耍猴一样的打发时间。
在酒精和摇、头丸的配合之下,长毛和大狗很快就进入了一个畅快而激昂的世界,反正闲着也闲着,不知道是不是阿聪对他们太好了,今天的分量很足,很来劲,他们一直就在那甩啊甩的停不下来,一直到那山寨手机的电用光了,尽管在没有背景音乐的情况下,他们依然在使劲地跳着,仿佛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
郑明宇看到他们这个疯样,料想也失去了理智,他也就不再需要掩饰顾忌些什么,自己慢慢地坐了起来,开始再次割绳子。
割了半天,还是没多大效果,忽然看到大狗用来勾引自己的那个盒饭还在,反正慢慢长夜,有的是时间,吃饭要紧,于是他不再割绳子,慢慢向着那个盒饭挪动着前进。
在没有手的情况之下,吃饭就只能靠一张嘴巴,郑明宇不得不向猪学习——拱……
不过这样子的效率真的好低下,一盒饭,真正能下肚,也只有一半,其他另一半都被拱落在地上了,浪费啊。
“你……你……你……干……什……么……?”
一个抑扬顿挫的声音突然响起,郑明宇用那沾满饭粒的脸回头一看,长毛那家伙竟然还有点神志,一边甩着头,一边提起一只手指着自己,但是那脚步却依然在原地有节奏地蹦着。
郑明宇看了看他,大道:“吃饭啊……傻x。”显然他知道长毛和大狗已经毒发,料想也威胁不了自己。
长毛意识里头还是有点意志,可是就是身体不听使唤,只会摇……而且还停不下来。
郑明宇吃了半盒饭,恢复了点体力,于是继续拿着那半把破铁铲,又开始锯绳子。
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
就这样磨啊磨地,在这个过程中,郑明宇看到长毛和大狗两人最终因为体力不支,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晕了,两人都相继倒了在地上。
经过了4、5个小时的艰辛,郑明宇终于把那个粗大的绳结给锯开了,他慢慢地抖动着身体为自己松绑。尼玛的,那些被绳子捆过的地方都被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来。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全身此时已经被汗水湿透,他试着慢慢地站了起来,一瘸一瘸地向着屋子外面的那张烂沙发走去。
一轮明月正照耀着这间荒野中的废弃仓库,借着外面透射进来的那丝丝微弱的亮光,郑明宇找到了阿聪带过来的饮料,不管三七二十一,郑明宇开了一支大可乐然后死命地往自己的口中灌进去。
好不容易喝饱了,他瘫坐在那张烂沙发上,感觉真的好极了。
看着地上躺着的长毛和大狗,心想,这到底是那阿聪有意还是无意要造成这样的结果的呢?这可是真要阿聪自己才知道。
休息了一会,郑明宇决定离开这里。
他迈着那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着仓库的门口走了过去。
突然之间,只见门口的前方一阵光亮,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从远方慢慢地传过来。尼玛的,这都三更半夜了,谁他吗的还来干鸟?郑明宇狂郁闷,但是现在全身伤着,跑又跑不动,只好赶紧瘸着走,找了个边上的杂物堆,躲了起来。
不一会儿,只觉外面大概停了两三辆汽车,然后听到一伙人的话声。
“把那小子弄出来,省得夜长梦多……”
郑明宇听到胖鸡的声音,然后有几个小弟打着电筒进来了,一下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长毛和大狗,然后冲到里面的屋子,地上只剩下一捆绳索,郑明宇却已经不知去向。小弟慌忙冲了出去,报告给胖鸡。
胖鸡怒了,拿着个电筒就冲了进来,一看,真不见了,他狠狠地伸着他那大脚往大狗身上踩了上去,骂道:“你麻痹的饭桶,吃屎……看个人都看不住。”
大狗一阵痛苦,睁开混混沌沌的眼睛,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外面走来了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高瘦的男人,尼玛都这么黑了还戴着墨镜,向着胖鸡道:“人呢?你可不是要我白来一趟吧?”
“冯爷,哎呀,出了岔子,我也不想,我现在就给你去找他去。”胖鸡赔着不是。
胖鸡用电筒照了照烂沙发旁边地上那些可乐瓶,走到沙发旁边,手放在沙发上摸了一下,还是暖的,立马两眼发光,大声招呼着小弟:“赶紧四处搜一下,那小子还跑得不远。”
众小弟听令,纷纷向仓库外面冲了出去,打着电筒,就开始在四周的山林里搜索着。
郑明宇躲在那杂物堆后面,不敢呼一口大气,看来,那个冯爷就是要买自己的那个接头人。
胖鸡递了根烟给那冯爷,可是看了看,戴着口罩,怎么抽,他很没趣地把烟收了回去,自己点了起来,道:“冯爷,来,先坐一会,等一下应该就可以找到那小子了。”胖鸡伸着手,招呼着冯爷往那烂沙发上坐。没办法,条件简陋,凑合着。
突然,胖鸡的眼神一变,在电筒的余光中,他看到了地上一条长长的拖痕,他把电筒的灯光顺着拖痕往前照着,一直跟到那杂物堆前面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