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遥含笑望着粉扇,眉目俊朗,语气却不免惆怅:“说来说去,你还是不相信我。”
粉扇双手抓着简单的包袱,那被抓的一块已经被她揉得皱巴巴,仿佛那地方要被她揉出个洞来。
她感觉一颗心在一下一下地往下滑,看着慕天遥沉声道:“你若执意这样认为,我也不想多解释。总之男女有别,我们素不相识,一路同行未免不便。”
“你当真要······”
未等慕天遥说完,粉扇别过脸急急说了下去:“就这样吧,君子不强人所难。”
“我非君子!”
“如果你是小人,我必······”
“我亦非小人!”
“慕公子!”
“好了,我答应你便是。”慕天遥抬头望着一脸惶然的粉扇,他有些无奈的笑道:“既然你不怕前路迢迢,危险重重,等过了飞鹰山,我和你分开走便是。”
“嗯。”粉扇宛似一只在枝头休憩而收到弓箭惊吓的小鸟,瘦弱修长的手按在胸口,语气由开始的惶然不知所措到现在的如释重负。
慕天遥却无比刺心,难道这小女人的心,竟如此冷硬?
气恼中,他不再吭声。
唯有耳边马蹄冰风阵阵,车夫吆喝声声,马车时急时缓。
时间一点点的溜走,粉扇猜度着应该接近中午时分了。肚子里传来一阵异响,因着马车的微微颠簸,此刻发现自己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糟了,自己并没有准备干粮,而马车所行之处必定是郊外。是郊外自然不会有供行人歇脚充饥的茶棚和店铺。
兀自凝神间,却见慕天遥递过来一个馒头。
“吃吧!”他语气平淡,与之前的温和态度相差甚远。
粉扇有些迟疑,她看了看慕天遥没有伸手去接。
“怎么,担心有毒啊?”
“不、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敢吃?”
粉扇只得结果,想要说声谢谢,慕天遥却将脸别到了另一边。
男人居然也会耍小性子?
粉扇无奈又好笑,两人本就素不相识,她提出各走各的,并不为过。此刻他若要生气,她却也不能改变初衷。
垂首,她将馒头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馒头太干,咽下时竟然噎住了。她难受地以手捶胸,嘴里发出“啊······啊······”之声。
“来,喝点水!”
慕天遥回眸见粉扇被噎住的窘态,又是生气又是生怜。他无法对这个任性冷漠的小女人视而不见,她的喜怒,总是牵动着他内心深处的每一根弦。
取来身旁的一壶水,小心地喂她饮下几口。终于,她气息顺畅了。
“谢谢!”粉扇不好意思笑笑,看着他的眸光多了几分歉意。
慕天遥摇摇头,再次别开脸。他想看到的不是她的歉意,他想她看到的是自己对她的一片柔情。
可是,他看不到。她的眼里和心里,只有那个叫‘子卿’的男人。
子卿,你真的值得她这么牵肠挂肚吗?慕天遥在心底不甘地问,可是没人能够回答他。
他的眼前,又略过四年前的那一幕。他的心,一点点变冷,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