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空立刻抢着说道:“再多等等也没关系,大老板难得有今天这么好的兴致,我们怎么能扫他的兴!”
马行空声音刚落,突听水阁外一人笑道:“俺也不想扫你们的兴,来,快摆酒,快摆酒。”
一个白白胖胖的,皮肤宛如少女的肌肤一般白嫩,声音却有点奸细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硕大的鹰钩鼻挂在脸上,带着笑快步走过来。
马行空赶紧站起来点头哈腰的道:“阎老板好。”
阎铁珊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一把就拉住了陆小凤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忽又大笑着,说道:“你还是老样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观日峰上看见你时,完全没有变,可是你的眉毛怎么只剩下两条了?”
他说话带着些山西腔,热情的拉着陆小凤的手,然后使眼色让人在陆小凤和秦无忧中间加了凳子。
原本陆小凤和花满楼分坐在秦无忧两边,也有保护她的意思。而江湖上大家早就知道秦无忧是女子,哪怕她总是男装示人,无论说话做事都让人丝毫看不出是个女人,但是大家也都自觉避嫌了。如阎铁杉这样关系并不亲近,还执意挨着坐的人,实在也不多了。
陆小凤目光闪动,微笑着道:“俺喝了酒没钱付账,所以连胡子都被酒店的老板娘刮去当粉刷子了。”
阎铁珊大笑道:“他奶奶的,那骚娘儿们一定喜欢你胡子擦她的脸。”
阎铁杉坐下之后,才看着花满楼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几个哥哥都到俺这里来过,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满楼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几杯的。”
阎铁珊抚掌道:“好,好极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几坛老汾酒拿来,今天谁若不醉,谁就是他奶奶的小舅子。”
说着他就对秦无忧拱了拱手道:“昨天尚雄才过来和我说秦老板就要过来,没成想今天就见到了秦老板,等下可要好好喝一杯才是。”
山西的汾酒当然是老的,菜也精致,光是一道活鲤三吃——干炸奇门、红烧马鞍桥,外加软斗代粉,就已足令人大快朵颐。
阎铁珊用一双又白又嫩的手,不停地夹菜给陆小凤,道:“这是俺们山西的拿手名菜,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外地他奶奶的真吃不着。”
陆小凤道:“大老板的老家就是山西?”
阎铁珊笑道:“俺本就是个土生土长的土人,这几十年来,只到泰山去过那么一次,去看他奶奶的日出,但是俺看来看去,就只看见了个大鸡蛋黄,什么意思都没有。”
他一口一个“他奶奶的”,也好像在尽量向别人证明,他是个大男人、大老粗。
陆小凤也笑了,他微笑着举杯,忽然道:“却不知严总管又是哪里人?”
马行空立刻抢着道:“是霍总管,不是严总管。”
陆小凤淡淡道:“我说的也不是珠光宝气阁的霍总管,是昔年金鹏王朝的内库总管严立本。”
他瞬也不瞬地盯着阎铁珊,一字字接着道:“这个人大老板想必是认得的。”
阎铁杉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他原本也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现在却好像被人一鞭子抽到了身上。
陆小凤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慢慢地接着道:“大老板若是认得这个人,不妨转告他,就说他有一笔几十年的旧账,现在已有人准备找他算了。”
阎铁珊紧绷着脸,忽然道:“霍总管。”
霍天青居然还是声色不动,道:“在。”
阎铁珊冷冷道:“花公子和陆公子已不想在这里待下去,快去为他们准备车马,他们即刻就要动身。”
不等这句话说完,他已拂袖而起,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门,门外忽然有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冷冷道:“他们还不想走,你也最好还是留在这里!”
这人白衣盛雪,腰上却有一把剑,一把黑色的,狭长的,古老的剑。
正是西门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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