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禹逃离的速度够快,但端木峰追赶的速度更快,很快杨禹便察觉到身后端木峰衣袂翩跹的声音。
旷野之中,举目皆是积雪,一目了然,无处可遁。
在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一座倒塌的山神庙,在萧瑟的风雪中,显得孤寂、凄凉。
“长此下去也跑不过端木峰,现已远离了父亲的墓地。不如在此与他一较高下。”杨禹心想。
思罢,他奔至山神庙前,索性停下脚步,立于雪地中,静候。
眨眼的工夫,杨禹又被端木峰他们团团包围起来。
“小子,你今天是逃不掉的。”端木峰见杨禹不逃了,洋洋得意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才在此等候你。”
“你倒有自知之明。在雪地之上,没有几个人跑得过我。”端木峰昂起首,颇为自负地说。
“少主踏雪无痕的轻功独步天下,无人能敌。你们说是不是?”一手下高声叫道,众手下纷纷附和喝彩。
“在雪地上,我是跑不过你,但你应知道,这不代表我逃不掉?”杨禹微笑道。
端木峰满以为杨禹会哭丧着脸求饶,谁知他竟然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大出他所料。
在西域此种情形之下,莫不对他投鼠忌器,战战兢兢,磕头求饶了。没有几个人敢对他如此的无礼。
“你倒有几分胆色。不过,只要你告诉我《玄天神功》的下落,或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端木峰两眼翻白,凝视着天空,不紧不慢地说。
他心想杨禹此时已是瓮中之鳖,除了求饶,别无出路。
“那你得问过我手上的刀,答不答应了。”杨禹不怒,反而嬉皮笑脸道。
杨禹知道打败敌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诱其发怒。因为人一旦发怒,就容易在怒火失去冷静,失去冷静就容易产生误判,这样增加了失败的几率。
“少主人,让白摩勒我会会少侠的高招。”一个头披如火焰般的赤发,深目高鼻,须髯如戟,身披一件胡服紫袍的老者站了出来,朗声道。
白摩勒是端木无涯最为倚仗的手下,沉敛稳重,武功高强。
此次,少陀山大举进入中原,是有目的而为的。临行前,端木无涯再三嘱咐白摩勒,要护好端木峰的周全,免得他狂妄自大而被害了性命。
刚才杨禹露了一手扫膛腿,劲力霸道,白摩勒瞧出他的身手不凡。
白摩勒生怕端木峰不知深浅,稍有闪失,丢了性命,对端木无涯难以交待,所以,第一时间站出来,试探杨禹身手的高低。
“白摩勒是父亲手下第一战将,他主动请缨出战,现在正好一睹其身手。”端木峰思忖,当下不假思索地应允。
“摩勒先生,此小子狡猾奸诈,你要小心应付。”端木峰毕敬毕恭地说道。
白摩勒追随端木无涯数十载,忠心耿耿,为少陀山立下无数的汗马功劳。
端木峰虽然人前放浪不羁,但对白摩勒还是尊重有加,不敢有丝毫不敬之心。
“杨少侠,请!”白摩勒缓缓地从腰间抽出两把形状奇特的兵器一一两把像满月一样的弯刀。
那弯刀外沿锋利,泛着一层薄薄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在对手面前,越是从容不迫的人,通常武学修为越是高强。
从端木峰对白摩勒的态度上,杨禹心知白摩勒是一个可怕的对手,他不敢大意,从斗袚间拔出乌刀。
“老夫听说中原武林奇人异士颇多,人才辈出。想必,少侠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今天老夫不自量力,领教一下少侠的武功。”白摩勒缓缓说道。
“老前辈,请!”杨禹知道今天将与白摩勒之间有一场恶战,他也不多谦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