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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贺理前前后后将事情解释清楚后,看着兀自没有反应过来的雷婷,嘴一咧,站起了身,突然又俯□,双手撑在雷婷身侧,俩人贴的很近,以至于乱了彼此的呼吸。
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了雷婷的脸颊,贺理灼热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反正这辈子我是认定你了,咱俩就死磕吧,看谁磨的过谁,大不了你不嫁我不娶,耗着呗,好在我老贺家下一代也有了,我也算不得不孝了。怎么着,我也不能昧了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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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七个月后,的确如雷婷自己所说的那般,肚子就跟吹了气球似的,一日比一日大,直到现在雷婷走起路来,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时不时还要双手撑着腰,或者捧着肚子喘一会气,可见身子之沉重。
五月中旬的午后,雷婷用书遮了脸正躺在阳台旁的躺椅上晒太阳,耳边窸窸窣窣的似传来一叠声的响动。
“我是舅舅,我是舅舅,我是你俩小兔崽子的亲舅舅。”
“牧子孺,”雷婷闭着眼睛,书本直接拍到身旁之人的脑门上了,“你作业做完了?”
“喔……喔……”牧子孺轰笑了起来。
雷婷没理他,继续晒太阳。
“喂!我姐夫这次什么时候来啊?这都有半个月了吧?”
“我怎么知道。”雷婷都懒得纠正表弟的称呼问题了,说多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没意思。
“切!你给他打个电话么,只要你一句话,他一定脚踩风火轮。嗖,就过来了。上次还不是怪你,莫名其妙发什么脾气嘛,男人最看重面子的好吧?”
“哼!”雷婷从鼻孔里哼哼出声,“面子和孩子哪个重要?”
“都没你重要,”爽朗的男声,仿似带着户外温暖的阳光般。
贺理龙行阔步的从外面走来,手中照例大包小包拎的都是各种生鲜吃食营养品。
雷婷微微动了动眉头,没动,仍旧晒太阳。牧子孺倒是显得异常兴奋,雀跃的喊了声,“姐夫,你可来了,我想死你了。你帮我看看我那战斗机模型,怎么拼都不对。”
贺理拍了拍牧子孺的肩,应了声,径自走向雷婷,目光在雷婷圆滚滚的腹部停留了会,笑意扩散,直抵眼角眉梢。
“是不是贺理来了?”外公在房间内突然喊了声。
“是我!外公。”
“快过来!快过来!”外公连声喊道。
贺理还未走到雷婷跟前,闻声转身走向了房间。
片刻后,只听到房间内外公爽朗的大笑了起来,“贺老头啊,你孙子可真好用啊!”
贺爷爷笑的更夸张,“好用吧?好用你只管用!现在他是你们家的了。”
自那日雷婷与贺理谈话后,一晃也有两个半月了,本来打定注意要拿掉孩子的雷婷,突然被牧老太告知,雷爸雷妈被他们赶回H市了。自此后雷婷的起居饮食将有外公外婆负责,直至孩子降生。
雷婷瞠目结舌,争辩了半天,可外婆根本不听她的,还一个劲的埋怨雷妈做妈妈太不称职。
雷婷想在外公外婆的眼皮子底下堕胎流产,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其实若从本心上来说,外公外婆虽然态度强硬,但真要说来还是因为她自己动摇了。
误会解开,她没有非打不可的理由,两条鲜活的生命,一日日的更茁壮的成长,每一次胎动无不温暖着她的心,她总是会忍不住的想,我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的孩子会是怎样一副可爱的模样?我的孩子什么时候会软软糯糯的喊自己一声妈妈?
妈妈……
是呀,她是妈妈了,这叫她怎么忍心。
于是,也可以说是默许了吧。
雷婷没有再提拿掉孩子的事,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