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时就猜她们说的男生是薄谚。果然是。薄谚来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还说她们住一个宿舍居然不知道顾含青谈恋爱了。其实谭朝月隐约是知道的。她平时比较注意顾含青,图书馆那次她看到顾含青和薄谈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谭朝月的错觉,她感觉到薄谚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他单独的注视让她心跳加快,让她忍不住在心里想很多。但很快,那些想法都被她全盘否定,觉得是她想太多。后来,顾含青和薄谈在一起,在学校里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再后来,他们分手了,顾含青申请了联合培养项目出国。谭朝月看得很唏嘘。顾含青走后,513宿舍就少了个人。学校一直没有安排新同学住进来,她们剩下三个人就一起住到了本科毕业。顾含青出国后,一直和她们保持着联系,都是在宿舍的群里。本科毕业后,谭朝月保了本校的研。研究生毕业后,她没有选择再读下去。她一开始通过导师的介绍,跟了一个大编剧做项目。编剧不是那么好当的,一个项目跟下来花了一年多的时间,非常累,她也不是很喜欢,就没有再做。她平时看电影喜欢写影评,经常发在社交平台上。后来她的影评意外红了,她就成了一个影评人,做做电影方面的自媒体。谭朝月再次见到薄谚是在一个影视圈的活动上。她是受邀去的,地点在隔壁市。薄谚还是一副风流浪荡的样子,身边跟了个女演员,小有名气,差不多算是二线,目前还在上升期。“看什么呢?”一个朋友走过来问。谭朝月收回目光,说:“没什么。”薄谚这样的人是影视圈很多人都想攀上的资本。谭朝月上个月听说的是另一位知名度更高的一线小花跟的他。半只脚在这个圈子里,谭朝月倒是总能听到关于薄谚的消息,不过那些纸醉金迷的故事离她很远,薄谚也离她很远。中间去洗手间的时候,谭朝月在走廊里看到了薄谚。他的身边没有那个女演员,就一个人倚在那里,一身富贵堆砌的奢靡气质,带着几分沉郁。她总能从他的身上看到空洞感。就像高中时一次次从他的身边走过那样,谭朝月收回目光,打算默默地从他的身边走过。走近他时,她听到薄谚开口。“你是顾含青的舍友吧。”薄谚语气笃定。谭朝月停下脚步看向他,眼神在接触他的那一刻紧张得闪躲。这是除81谭朝月(下)◇◎“你真可怜。”(全文完)◎主办方安排下榻的地方就是这家酒店。谭朝月的房间也在楼上。活动结束后,谭朝月拒绝了几个自媒体朋友聚餐的邀请,回了房间。在薄谚给了她房卡之后,她的脑子就一直是乱的。她坐在房间里,看着手中的房卡,想了很多,想到了初见他时的情景,想到了他身边的女人。最终,她还是决定去了。就这一晚。就当是圆一个高中以来的梦。薄谚的房间比谭朝月这样的普通大床房要好很多,楼层也更高。谭朝月虽然有房卡,但上去后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按了门铃。薄谚刚洗完澡,穿着浴袍来开门。他像是料到了她会来,勾着唇让她进来。谭朝月进去后很紧张,相比之下,薄谚懒散随意。他的手机响了。接电话前,薄谚对谭朝月说:“我接个电话,你先去洗澡。”等谭朝月慢吞吞地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薄谚已经打完电话了。谭朝月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薄谚走过来,一把扯下她身上的浴袍。谭朝月被推到了床上,薄谚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间。感受到她的僵硬,薄谚停下来,悬在她的上方看着她,讥笑说:“来都来了,还矜持什么?不会么?”谭朝月红着脸,一咬牙搂住了他,把自己送到他的面前。薄谚没什么耐心,谭朝月被弄得有点疼。薄谚又一次停了下来,眼中闪过意外,“处?真的还是装的?”谭朝月没有说话。一是疼,二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就这么把第一次送给他,估计在他看来很轻贱。接着,薄谚的动作倒是温柔了不少。在急促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里,谭朝月隐约听到薄谚说了一句:“啧,我还是第一次伺候女人。”她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他给一点点温柔,就沉溺了进去。薄谚的技术很好,除了最开始那一点,谭朝月没什么不适。他又是她暗恋多年的人。对她来说,初夜的体验很美好。谭朝月本以为这就是一场短暂的美梦。回北城后的某一天,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对面一开口,她就听出来是薄谚。薄谚不知道从哪来弄来的她的电话。他问她晚上有没有空,跟他出去。谭朝月去了。就是那种纵情声色的场子。谭朝月对这种场子有所耳闻,但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她发现自己的想象力太贫瘠了,这场面远比她想象的更放纵、更奢靡。第一次见识这样的场面,她有点懵,全程跟在薄谚的身边。薄谚坦然地搂着她,两人很暧昧。这天晚上,谭朝月又和薄谚睡了。大概一个星期后,有天谭朝月在家里写影评,收到了一份快递,打开是一个包。她第一反应就是薄谚送的。她的交际圈里,除了他,没有人会出手阔绰随便就送她一个包。谭朝月的猜测很快得到了证实。她接到了薄谚打来的电话。“你送我包做什么?”电话里,薄谚的声音懒洋洋的,“不喜欢么?”谭朝月没有说话。薄谚又笑了一声,调侃:“也是,你比较清高。”谭朝月觉得自己一点也不清高。薄谚:“晚上有没有空?跟我去个饭局。”谭朝月意识到薄谚把她当成他身边那些来来往往的女人了。“不去了。”薄谚也没生气,问:“为什么?”谭朝月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深知自己和薄谚没有可能。薄谚给她塞房卡、来找她,或许是想换个口味,或许是别的原因,总之是一时兴起。她也把那两次当成是短暂的美梦。人不能沉浸在幻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