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维谷,萧榕强忍情绪,拉过妈妈的手,声音打着颤:“别喝了,走吧。”
姑妈不愿意,还要拿那杯酒,嘟哝道:“五十万呢,不要白不要。”
“我说走啊!”萧榕声音陡然抬高八度。
姑妈也是被他这声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叫时倾这小王八蛋耍了,还给儿子丢了这等大脸。
恼羞成怒,姑妈抄起酒杯抬手朝时倾泼去。
时倾灵活一躲,一杯酒一滴不剩泼在他身后的宋煜城脸上。
酒杯掉落在地碎成渣渣。
萧榕绝望地闭上了眼。
“宋……宋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小王八蛋竟然敢躲。”姑妈忙抽了纸巾手忙脚乱帮宋煜城擦拭。
宋煜城推开她,湿淋淋的目光从姑妈身上划过,落在萧榕脸上。
眼神似针。
萧榕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次轮到姑妈拉着萧榕慌不择路亟待逃离。
酒保们忙找人来清理现场狼藉。
音乐声重新响起,看完热闹的吃瓜群众回到舞池,跳得也是漫不经心,都在津津乐道刚才的惊天大瓜。
几个还算在圈内有头有脸的艺人则围着宋煜城,帮忙擦拭衣服整理桌子。
还要顺带劝慰一嘴时倾:“这种人你也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今儿就当没这回事,玩得开心点。”
时倾点点头。
宋煜城单手抵着额头,刚才一杯鸡尾酒下肚,这玩意儿后劲儿大,现在脑袋昏昏沉沉,晕得厉害。
鸡尾酒要是慢慢细品,那叫享受生活;如果一杯猛灌下肚,纯纯是茅房打灯笼——找死(屎)。
他对其他人挥挥手,声音喑哑:
“你们去玩,不用管我。”
几人面面相觑,叮嘱时倾要他好好照顾宋煜城,便依次离开。
宋煜城已然有了醉意,双颊微绯,扶着桌子无力抽过纸巾擦拭着脸上的酒水。
他抬起醉醺醺的双眼,望着时倾。
模糊的视线中,时倾如同打了一层柔光滤镜,这种非第一眼美人的长相,竟也让他感受到一种极致的美感。
他伸手碰了碰时倾脖子后的伤疤,舌头打着卷,囫囵不清问道:
“那个大婶经常这样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