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啼笑皆非:“不去你管饭?”
宁海桥直直盯着他:“我管。”
“管一辈子?”
宁海桥沉默了。
时倾冷哧一声,从口袋里摸出糖果,剥了糖纸,一手捏住宁海桥的下巴,两指一发力,迫使他张开嘴,顺势把糖果丢进去:
“早饭堵不上你的嘴,把糖果含化了黏上总可以吧。”
宁海桥没料到他竟敢以下犯上,一时失语,只剩一道暗含惊恐的目光。
时倾把剩下糖果一并掏出来拍在桌上:
“你家榕榕那么高风亮节,可受不得辱,见了天杀的资本方被羞辱了又要哭爹喊娘以死明志,有冤大头愿意代他受过你也少吠两句。”
说完转身:“没别的事我走了,以后早九点前别给我打电话,不然报警告你扰民。”
深藏功与名,脚底抹油开溜。
宁海桥作为一司之主,手下艺人都骑他脖子上放肆了,他本可以借身份施压,甚至跳起来给对方一脚都不为过,但好似真的被糖果黏上了嘴巴般,面对时倾的夹枪带棒竟找不到一个字反驳。
只能带着心中那份异样怔怔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劣质糖果的甜味掩盖了一切情绪,此刻的宁海桥脑子里除了甜还是甜。
神思放空的间隙,身后套间的门打开了。
没做任何打理的盛惊澜拎着外套,头发软软扫过眼睫,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出来了。
宁海桥这才回神,几分惊愕:
“昨晚在这睡的?”
“嗯,剧本围读到很晚,在这歇了。”盛惊澜道。
这几年的盛惊澜属实没少捞钱,拿出部分入了公司股份,有钱一起赚,有办公室一起躺,算是半个老板。
他的视线幽幽落在桌面几块糖果上。
他在沙发上坐下,揉着眉心,看样子睡眠不足,声音喑哑:
“你以前不是见了糖就如临大敌。”
宁海桥抬手按着腮帮子鼓起的一块,糖果在脸颊内侧一点点融化。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让时倾顶替了萧榕的角色么。”他答非所问。
盛惊澜没作声,眼底黑沉一片。
“因为在遇到时倾前,我不知道糖果的滋味。”宁海桥笑笑。
他出生在大家族,一如传统,制度森严,连每天摄入的卡路里都要严格控制,糖果类的甜食更是碰都不许碰,仿佛带着无形的枷锁,就这样长大了。
宁海桥和曾经的时倾一样,对于家里的要求言听计从,就连开什么颜色的车都由家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