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们有暖气吗?&rdo;
&ldo;不好意思,我们下周才开暖气。&rdo;
&ldo;……&rdo;
&ldo;我们的柜子里有备用的被子,您要是觉得冷的话……&rdo;小姐姐补充。
还真是贴心啊。
骆玢放下电话,长叹一声。
在屋内待着其实不算好受。空气里有股奇妙的味道,仿佛陈年霉味和浑浊空气的混合体,酝酿发酵,滋味醇厚。骆玢忍不住开了一下窗,迎面扑来的冷空气又让他感觉透心凉。
反复几次,骆玢彻底关上了窗户。
只能洗澡取暖了。
这真是劳苦大众级别的招待所。连个浴巾都显得那么饱经沧桑。伺候着自己洗完澡,骆玢一身热气滚进了不知道干不干净的被窝里。
这就是北方啊。干燥的,寒冷的,晚饭只有五小碗面条的北方。骆玢对这里的初次印象并不算很美好。
在被窝里渐渐发热了一会儿,骆玢摸出冰凉的手机,李即非的信息有好几条,他一边哆嗦一边回:&ldo;徒儿已冻死,有事请烧纸。&rdo;
李老师的电话马上过来了:&ldo;徒儿你还好吗?若气息尚存,请知会一声。&rdo;
&ldo;一点也不好。&rdo;骆玢把自己裹成了蚕蛹,&ldo;连个暖气都没有,唉。&rdo;
&ldo;……为师爱莫能助啊。&rdo;李即非在电话那边叹口气,他现在在北平,据说北平那边的雾更加严重,出门都要戴口罩的级别,李老师的日子大约也不好过。
&ldo;师父啊。&rdo;骆玢突然叫了一声。
&ldo;怎么了?&rdo;
&ldo;徒儿我有点紧张。&rdo;
骆玢的发言安排在明天晚上。按理说大家都折腾了一整天,晚上其实是最好混的时候。骆玢从没有正式参加过这种活动,更不用说今天因为飞机延误直接错过了和广大师友深入接触的机会,这让他有些不安。
&ldo;怕什么,你一个人来,大家多半会照顾照顾你。&rdo;李即非恢复了常态,他的声音温柔平静,&ldo;你的论文写得比较扎实,再加上你事先准备过了,肯定没什么问题。&rdo;
这些骆玢都知道。他写这文章都快写吐血了,真正知道什么是呕心沥血。
&ldo;小骆。&rdo;李即非突然叫他一声。
&ldo;干嘛!&rdo;
&ldo;你可不能给为夫丢脸啊!&rdo;
骆玢愣了一下:&ldo;啊小李子你这角色转变敢不敢再快一点。&rdo;
&ldo;再快就精分了。&rdo;李即非笑,&ldo;好了,准备睡吧,我明天也要早起呢。&rdo;
就这么挂了电话。
被窝里稍稍暖和了一些。骆玢又翻了翻参会须知,重新拜读了一遍自己的论文,打开电脑演练了几遍,才定了闹钟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