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高兴。真心实意。
真的就像那个土得掉渣的比喻所说的那样:心里有颗大石头落了下来。
骆玢心里那颗的,起码是陨石。
&ldo;你们可得好好的啊。&rdo;骆玢转身,&ldo;走了,请我吃饭。&rdo;
一入冬,时间就过得很快。骆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就一下冷了起来。一学期忙忙碌碌的,等回过神来,就到了期末。研究生的期末比较好过,起码不用考那些乱七八糟的试。不算李即非的文学专业英语,四门选修课,每门课年前交篇论文就算结束。
论文不算什么。就是李即非的英语课实在让人有些头疼。
一整个学期骆玢基本都在神游天外,就算没神游他也听不懂多少。白瞎了李老师一口纯正的美式发音,骆玢以前一直觉得李即非说英式英语比较好,毕竟比较配他潇洒儒雅的绅士气质么……不过随着最近的深入了解,美式粗狂动不动fuck来fuck去的其实比较符合李老师狂野的内心。
&ldo;作业自己做。&rdo;李老师毫不留情,骆玢趴在床上,真正意识到什么叫拔x无情。
三篇摘要五篇翻译,骆玢占用了李老师家的小饭桌,一边用电子词典查单词,一边恨得咬牙切齿。
结课之后两人差不多就天天腻在一起了。而差不多是那件事之后,骆玢和陆迢之间的战友情谊又加深一步,陆迢也知道骆玢和李老师目前好得蜜里调油,谁没谈过恋爱呢,谈恋爱怎么能没个蜜月期呢,秀恩爱就秀恩爱吧,等熬到老夫老妻左手摸右手就懒得秀了……更何况骆玢还算讲义气,于是某天骆玢回来晚了,陆迢就委婉地表达了&ldo;其实你不回来也可以,哥可以帮你照应着&rdo;这么一层意思。
一开始骆玢还觉得不好意思,坚持了几天,陆迢的眼神就变成了&ldo;李老师是不是不太行&rdo;。
于是李老师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不仅行,而且很行。
骆玢躺在李即非的床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裹成一只蚕蛹,哗啦啦地翻着卷子。前两天骆玢刚给本科生监考,李即非坐在桌前批卷子,足足一百多份,骆玢拿了几张看着解闷。
中文系和非中文系之间,差别其实不大,尤其是一群刚念大一的学生,学的也不过是些皮毛,骆玢看了几张卷子,竟然还发现几个挺有文采的。
李即非果然考了那个长得要命的《七月》,最后还布置了个命题小作文。都不难,背一背都能写出来的那种卷子。给分的自由度也很大,不至于最后给人判个过不去的分数。
忙完了一阵,突然闲下来,骆玢开始觉得无聊。
以前骆玢常常觉得无聊,所以总是给自己找事情做,实习啊,学生活动之类,不敢让自己闲着,更不敢让自己无聊。
现在他竟然如此坦然地享受着这份无聊,可真是难得。
他歪着脑袋,看着坐在桌前改作业的李老师。冬天暖融融的阳光把李即非整个人包裹住了,好像一张有毛边的老照片,很温暖,很温柔,人畜无害。
&ldo;背挺直一点啊。&rdo;骆玢把卷子往旁边一放,&ldo;没几分钟就驼背了。&rdo;
李即非改卷子改得昏天暗地,随手丢个东西过来,正巧砸在骆玢鼻尖上:&ldo;吵死了,有种过来帮我改卷子。&rdo;
&ldo;自己事情自己做。&rdo;骆玢终于抓着机会反击了,李即非刚才还非常沉重地告诉他,英语成绩他顶多给骆玢85分。
班上有一半的人分数比他高。
……原则性真t强。
骆玢把砸脸上那软乎乎的东西拿开一看,是个丑炸天的猩猩娃娃。一对卡姿兰大眼睛,还有诡异得让人脊背一寒的笑容。黑蓝棕配色,太丑了,丑得标新立异,让人过目难忘。
骆玢注意到了,李即非家里有不少这样的娃娃,还很新。问过之后,李即非有点不好意思地承认,这段时间,他有点沉迷于娃娃机。
没错,就是大商场或者游戏城里投币的那种。大部分娃娃机里的娃娃其实都不好看。做工一般,粗糙得很。鹭大西校门的购物中心那里倒是有质量不错的,但抓一次要三四个币,有钱也不是这么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