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
已经有了淡淡的年味,人们已经已经开始购置年货。
穷苦人家的年货就是五斤豆腐,两捆青菜,一幅春联,两挂鞭炮。
当然胡师傅家就与众不同了,除了经济实力尚可之外,今年添了个小不点六斤,所以全家其乐融融,特别是狗娃和月月早早的就掐着手指头算着天数。
刘喜奎也已经得到消息,秋立回西山村和父母过年。
刘喜奎也和自己的女儿刘芸可以一起过个年了。不过不是回西山村,在刘喜奎的提议下,经过父女俩的商量,刘芸接父亲刘喜奎去三水县城东瓷巷,去刘芸上学时刘喜奎专门买下的那处院子过年。
刘芸和秋立同居后,便不在院子住了,院子里只剩下下人来福看护庭院,辞去了佣人吴妈和丫头串儿。
刘喜奎上次去三水县城已经是三四年前的事了,现在突发奇想,想感受一下三水县城的年味儿。
刘芸本来想着回村过年,还能见到秋立,结果父亲刘喜奎一再坚持,刘芸心想也就几天的功夫,便满口答应了。
刘喜奎正在收拾自己的行装衣服,突然家丁黑牛前来告假。
黑牛说道:“掌柜的,马上快过年了,我娘身体不好,哮喘病又犯了,我媳妇有了身孕,行动不便,给我捎话让我回去,想告几天假,回家去安顿一下。不知东家肯否准假?”
刘喜奎说道:“母亲妻子身体不舒服自当准假,马上也快过年了,年前你就不用再来了,工钱也一分不会少你的,你就安心回家去吧,年后再来不迟。”
刘喜奎说道:“只是有一点,你回家时不要到处乱讲,如果家丁们知道了都来告假,那我如何是好啊?”
黑牛满心欢喜,千恩万谢的走了。
第二天,腊月二十四。
刘喜奎坐上了刘芸雇来的马车,装上行礼,去三水县城过年了。
柱子一个人在厢房里躺着发呆,平时已经习惯了和黑牛两个人的搭档生活,当黑牛不在的时候,柱子反倒是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中午的时候,他照例沿着院墙转了一圈,往回走到院子的时候,看见玉莲搬出来一大盆衣物,准备清洗。
玉莲吃力的从水井里搅着辘轳,好不容易搅上来一桶水,伸手去够的时候,没抓稳辘轳把,水桶又掉入井中……
柱子躲在厢房里,偷偷的关注着玉莲的一举一动。
好几次他都想出去帮忙,可是脚下就像钉了钉子,迈不出脚步。
柱子的心里忐忑不安,矛盾交织,他既想去给柔弱的玉莲帮忙,却又怯而不前,看见玉莲吃力搅水,又于心不忍……
他多想玉莲能主动叫自己一声,这样自己就能名正言顺的去帮忙了,他又恨自己的懦弱,对眼前的一切视而不见,无动于衷。
玉莲在大盆的搓板上用力的搓洗着衣服,时而用手将散落下来的几缕乱发豁到耳后……
玉莲在院子里绷了一条绳子晾晒衣服。
等到了拧床单的时候,玉莲终于喊了一声“柱子!”
柱子听到后几乎是第一时间便欢快的冲出了厢房,他一直在等这一声,就好像快要掉下悬崖的时候,突然抓住了一根藤蔓那样开心与兴奋。
玉莲一边从盆里捞床单,一边低着头说:“这个床单太大了,我一个人实在是拧不动!才找你帮忙的。”
柱子没说话,只是用力的帮忙拧着床单,然后将床单晾在绳上。
玉莲将床单铺展开来,用手掸着,她的碎花小袄解开了两个衣扣,露出了雪白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