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谭总去世了,据说谭总和吴总之前是极其要好的兄弟,只怕吴总此时的心情不会太好。
一行人到了二楼,联络人正要上前推开茶室的门,吴峰镜片上的反光一亮,忽的看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一道身影匆匆一闪而过——竟然是裴焰。
“吴总?”联络人回头,不知道吴峰为什么忽然停下了,“怎么了?”
吴峰转过头来淡淡道:“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们先去茶厅吧。”
这种要求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惊讶或者反驳,毕竟兄弟刚刚去世,一个人静静也是正常的理由,所有人都在心中暗叹两人关系真是好,联络人也立刻应下,很有眼力的带着身后人转身退下了。
吴峰看着众人的身影消失在茶室,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向着裴焰刚才消失的地方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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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焰来到和容辛约定好的教室门前,心脏狂跳了几下,抓住门把手,没有直接打开,先向里看去。
容辛正站在窗边看着窗外,教室里的暖气很足,他没穿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窗外飘着雪,雪花顺着微风落在窗棂上,映衬着他白皙的面容,美的像是电影中的场景。
明明只有一日不见,裴焰却被容辛惊艳的连呼吸都乱了节奏,他的目光在容辛淡粉色的薄唇,清冷中带点潋滟的桃花眼上停留,足足过了两分钟才终于回过神来,轻轻的推开门。
“小辛辛,我来了。”裴焰心脏跳得很快,低声用熟悉的名字叫他。
容辛回过头来,幽深乌黑的眸子对上裴焰的眼睛。
裴焰的喉咙一紧,这才发现比起紧张,更多的竟是无法抑制的心动,他下意识上前两步,想要抱住他,可刚抬起手,却看见容辛微微缩了一下。
“先解释。”容辛移开目光不去看他,冷冷绕过裴焰随便抽开一把椅子坐到了座位上。
见惯了他的依赖,猝不及防再重新见识他的冷若冰霜,裴焰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时光——他热情似火,容辛冷艳如冰,明明是最不相容的两种性格,他却被吸引的难以自拔。
裴焰强忍下内心潮水般的悸动,手心里没有摸到容辛几乎有点条件反射似的皮痒难耐。
他坐了下来,心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向容辛柔声道:“你说,需要我解释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容辛闭上眼睛,继而又睁开,幽深的眸子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似的,终于开口,声音冷的比窗外的雪还要凉几度:“我昨天听见你在图书馆一层打电话,你说你之所以和我在一起,都只是为了……”
“为了好人缘,为了在学生会竖立威信,为了看着你可怜想同情你一下,搏一波好感。”裴焰接着他说了下去,心中一块巨石猝然落地。
他长呼了一口气:“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总算是知道容辛为什么生气,为什么恨不得和他一刀两断,本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错误,却不曾想原来只是一个一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误会。
——一个小小的误会折磨了两人一晚上,可见沟通是多么重要。
裴焰没忍住扶额笑了一下,为二人之间无谓的别扭,和一晚上的辗转难眠。
容辛正抑郁的喉咙发堵,被他的笑弄得愣了一下,积压了一晚上的愤懑立刻爆发,冷冷道:“有什么好笑的。”
“小辛辛,”裴焰起身坐在了容辛面前的桌子上,他小臂肌肉分明,撑着桌子,俯身笑着看着他,眼底几分无奈几分宠溺,“你说你平时那么聪明,怎么这种时候脑子就转不过来呢。”
他向着容辛的耳朵伸出手,看样子是想安抚的捏一捏。
容辛一把抓住他作乱的爪子,狠狠往旁边一掰,力道之大几乎把裴焰的手捏碎,眸色幽深黯淡:“我亲耳听到的还有假?”
谁知裴焰早就料到了他的动作,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顺势从从桌子上一跃而下,反手按住容辛的肩头,把他直接向后一压,按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重心猝不及防的向后,容辛险些磕到后脑勺,却在临碰到桌子的时候被裴焰用手挡住,后脑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裴焰的手心里。
这个姿势太暧昧了,根本不符合容辛此时心里剑拔弩张的愤怒,可是这个动作根本找不到借力点,容辛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得,衬衫都被扯得向上皱了起来,露出了一小片雪白的细腰,仰躺在桌子上怒瞪着裴焰:“裴焰你干什么!”
裴焰着迷的看着自己朝思暮想一整晚的容辛,柔声道:“小辛辛,你听我说”
“你放开我!”温热的触感贴在后脑,容辛无法避免的和裴焰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颜对视。
他第一次意识到心跳的感觉是无法克制的,他生裴焰的气,恨他的背叛,却依旧无法骗自己对他没有感觉。
裴焰没有放开他的动作:“如果你听完我的解释,还生气的话,我保证立刻放手让你打回来。”
容辛狠心咬牙不去看他,偏开头,气的发抖。
他颈部的皮肤雪白的如同用最好的羊脂玉雕琢而成,俊美的容颜宛若最精致的艺术品,因为愤怒,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眼尾烧出了一抹辛辣的红。
那么倔强,却又那么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