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糖水有用。
徐卓凡再次给孩子的唇上摸了糖水,随手拿了一个东西塞进孩子的嘴里,让孩子闭不上嘴。哪怕孩子叫得再凄惨,徐卓凡也仍旧没有露出一丝不忍。
“你到底会不会治,你看孩子痛得这么厉害!”汉子推了一把徐卓凡。
徐卓凡本就是蹲着给孩子的唇上抹糖水,一个不稳,竟差点坐在地上。
“孩子这么痛苦,也是你们两个做父母弄出来的,若当初早些治,也不至于受这样的苦!”徐卓凡狠狠的说了汉子两句,这样的人就该骂。
可徐卓凡也没忘给孩子揉肚皮。今天他跟徐卓然一起出来逛街,根本就没有带药箱,药箱里有最简单得止疼药……
徐卓凡暗骂自己一声猪脑子,没有止疼药可以去抓呀。
“赶紧去抓一副止疼药,这止疼药不管哪家药铺都能抓。”徐卓凡干脆打发了汉子,这汉子在这里着实碍事。
汉子不放心的看了自己孩子一眼,最终还是跑出去抓药。
可那汉子还没走出去多久,人群中突然有人叫道:“那是什么,还在动!”
徐卓凡定睛一看,这孩子肚子里的蛔虫果真被糖水给引出来了。
“钳子,有钳子吗?”徐卓凡大吼一声。
“有,有钳子!”馆子的掌柜赶紧说了一声,让小二去拿了钳子过来。
徐卓凡把那蛔虫从孩子的嘴里夹出来,围观的人看到孩子嘴里竟跑出四寸多长的蛔虫,个个都捂着嘴巴反胃。
弄了这么一出,围观的人倒是散了不少。
那孩子一边哭,一边干呕,抱着孩子的妇人一个劲的抹眼泪。那蛔虫足足出来了四条,过了一盏茶功夫,才没有见再有蛔虫爬出来。徐卓凡的手没有离开过孩子的肚皮,里面还有蛔虫,不过也就那么一两条,这倒是好办了。他把孩子嘴上的东西取出来,让孩子用糖水漱了口,再让孩子把糖水喝下去,孩子才停下了哭泣。
“大姐,你们这做父母的实在是太不关心孩子了,这孩子都病得只剩下骨头了,怎么不带他去看郎中。”
“小郎中,我带了,可那王大夫说孩子就是挑食,用药也没用,得让孩子吃饭才是。孩子挑食我也看见了,就不太放在心上。”
“那孩子叫肚子疼呢?”徐卓凡深吸一口气,这对夫妇实在是……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以为他说谎!”妇人弱弱的说。
“说以等孩子痛得在地上打滚了,痛得昏死过去,你们俩才着急着带孩子来再看病!”徐卓凡沉声。
妇人沉默,知道是自己害了孩子,看着孩子受苦,也愧疚得不行。
“药来了,药来了!”汉子急匆匆的跑进馆子,脸上还有汗水,可看到自己的孩子醒了过来,跟个没事似的,声音戛然而止。
“狗子醒过来啦!跟爹说,肚子疼不疼,还难受不?”汉子一个劲的抱着孩子问。
“爹,我饿!”狗子脸上还挂着累,张口就叫饿。
“我儿子竟好了!”汉子大喜,脸上挂着高兴的神色。
“哦,对了,这是诊金,还有药钱!”汉子从荷包里掏出三十一文钱放到徐卓凡手上,徐卓凡脸上顿时精彩万分。
“大哥,不是说好二两银子,你这三十一文是什么意思!”
“诊金和医药费啊!你就用一碗糖水把我儿子治好了,那一文钱也不能让你给,三十文不就是你的诊金么,你这个铃医难不成还想要一两银子,这是抢劫,你又不是坐堂大夫。”汉子说完,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婆娘离开馆子,去了李大夫的医馆,既然知晓是蛔虫,让李大夫开几服药吃吃就好。
徐卓凡傻愣愣的站着,手中还拿着那三十一文钱,眼睁睁的看着那汉子给了李大夫一颗银子,点头哈腰的说了几句话,随后那李大夫才给孩子把脉。
徐卓凡就觉得一股子的憋屈往脑门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