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惊寒笑起来:“嗯。”
聂月的眼睛有些惊慌:“我害怕……”
晏惊寒摸摸她的头发:“害怕什么?”
聂月:“害怕……安静。”
“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聂月声音哽咽起来。
晏惊寒握了握拳,克制住心里的冲动。
不能在这个时候乘人之危。
“你没有一个人,我一直在。”
聂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泪珠儿在眼睛里滚动:“你不会一直在,没有人会一直在。”
“所有人都会离开我,所有人都会。”
“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爱我,没有人爱我。”
聂月的眼睛里没有晏惊寒,晏惊寒不知道这种药的余力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她掉进了自己的幻觉里。
“小爱?”晏惊寒试探性的唤了一声。
聂月有了点反应。
“小爱,是不是?我知道你改过名字。”
聂月:“你为什么知道?”
晏惊寒:“为什么要改名字?”
晏惊寒握着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手上的小蛇纹身。
“告诉我,好不好?”
晏惊寒沉稳而危险的看着她,他知道,自己正在接近关押着她的笼子。
聂月完全是未知状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
她只听到有人一声声叫她,小爱,小爱。
是奶奶么?奶奶叫她回去吃饭。
是爷爷?爷爷在病床前告诉她,想要见段海一面。
还是谁?
是她的同学们么?
他们嘲笑她,肆意叫她的名字。
小爱小爱,全世界最可笑的名字。
“不要。”
聂月反应很激烈,她的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不停地,不停地往下流。
那架势仿佛要把后半生的眼泪都哭完。
晏惊寒实在控制不住,心里的保护欲和愧疚以及心疼等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快要把他勒死。
他一把把她捞到怀里。
他亲吻她的发顶:“不怕,不怕了。”
聂月褪去伪装与防备,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晏惊寒握着聂月的手,心跳得很快。
“告诉我,为什么恐高?”
他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聂月的记忆被拉回到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