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没有做出厌恶的表情,显得很是平静,像是波澜不惊的湖水,可水下的光景不见得平静。
宇文信落寞地收回视线,太子的死对镇北侯府也有不小的打击,父亲抑郁不振,几乎愁得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跟了太子不少的年岁,满盘皆空,岂有不失望的道理。
且镇北侯府与齐国公府在这些时日里政见不同,矛盾顿生,侯爷也在担心后事如何解决。
他作势请人入内:“殿下可要入府坐一坐,臣有话同你说。”
秦若浅拒绝:“孤男寡女,世子不要颜面,孤还不想驸马伤心。”
此时要是进去了,陆思贤肯定要炸毛,那个梦境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平日里挺聪慧的一孩子,到了宇文信的面前,脑子就不大好了。
“殿下,臣说的是要事。”宇文信不退让,青年成熟的棱角中藏着从未消退的锋芒,战场上磨砺终成,像是暴雨后的劲松,雨打不折腰。
秦若浅扬鞭就要走,见到的却是他面上的坚毅之色,这样的将领不可多得。
同样,他也很自信,世人只看得见他的好,未曾发现缺点。
这样的男子优秀到无人能赶得上,可要做他的主上,能力不能太差,识人如何用,都有着很大的学问。
稍有不慎,就被他反噬。
且她现在有陆珽,不缺镇北侯府,势大引起别人的猜忌。
她扬眉一笑:“孤不入朝,与世子并无正事可说。”
说完,就听到外间匆匆马蹄声,秦承宗赶来了,与她不同的是,他见到宇文信面露喜色,友好地打招呼:“宇文世子。”
他自认自己宽容大度,并不介意镇北侯帮助太子的事,只要他们想得开,依旧可以投入他的门下。
谁知,宇文信只依礼数对他行礼,再无其他的话。
秦若浅见他来了,顺口就道:“既然世子有要事用九皇子说,不如同他入府说话,孤先回府。”
“殿下……”宇文信见她要走,疾步入前。
他快,秦若浅比他更快,几息间就策马远去。
秦承宗看出他对阿姐依旧恋恋不忘,心中陡生一计,下马同他搭话:“世子有何话不如回府说?”
“怕是不可,太子方去,你我这般入府,倘若被有心人看到,必会让圣上不高兴,臣就不送殿下,您一路安全。”宇文信随意几句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转身向府里走去。
秦承宗:“……”
秦若浅从后门入府,一路疾步回寝居,换好衣服上,发现寝居里没有陆思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