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抬眸间和荀衍的眸光对视了下,见他在,何玉卿收敛了些,客气唤了声:“荀公子。”
认识多日还叫荀公子,江黎道:“卿卿,你以后还是唤衍哥哥阿衍吧。”
江黎能从谢家出来多亏何玉卿,她对她存着感激,总想给她介绍一门合心意的亲事。
选来选去还是荀衍合适。
荀衍长得好,性情好,温柔善解人意,江黎看着何玉卿同他极是般配,若是能撮合成,也算是她了了一桩心事。
当然,她的心思暂未对荀衍讲,她想寻个合适的时机再挑明。
这日的午膳他们三个一起用的,饭后,三人又一起品了茶,何玉卿一直在把话题往江黎身上引,江黎巧妙的又引到了她的身上,不动声色夸了好久。
明眼人都能看出什么。
荀衍神色渐渐变暗,似有一抹难言的苦涩流淌而出,不过他掩饰的极好,无人看出。
至少江黎未曾看出。
她还在热心的给荀衍和何玉卿撮合着,眼前好像浮现出日后他们在一起的画面。
定是郎情妾意,恩爱两不疑。
荀衍没久待,侍卫来寻他,说有急事,他起身离开,出门前回看了一眼,光影里,女子脸上染着了一片绯红色,像是冬日里盛开的红梅。
卷翘的长睫轻轻颤动着,一双明亮的眸子隐隐跳跃着光,她声音轻柔好听。
是荀衍听过的最好听的声音,经年未忘,甚至期待未来每天都能听到。
他边走边道:“拜帖送到了?”
属下回道:“是。”
荀衍眼底的光泽瞬间消弭,声音像是从牙齿里咬碎了吐出的,“好,我去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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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谢云舟醒来,打翻了药碗,谢七又端来一碗,他再次打翻,谢七跪地道:“主子您还烧着,得服药。”
他冷声道:“无妨,死不了。”
谢云舟不知怎么才能让自己的心少痛点,后来他发现身体痛时,心便不那么疼,干脆药都不喝了,反正也死不了。
他鲜少有这样肆意的时候,这还是第一次,若是给营中兄弟们看到,八成会笑话他。
尤其是张同,肯定会嚷嚷的全军营都知晓,说堂堂的大燕朝镇国将军为了一个女子糟践自己。
可是,他就是想这样做。
想尝尝她受过的苦。
谢云舟从床榻上站起,便穿衣服边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谢七躬身道:“将军不在府里这三年,夫人…夫人确实过得很不好。”
“都有谁对她做了些什么?”谢云舟蹙眉道。
“这……”谢七平日没曾像今日这般婆妈,一直没有下文。
“讲。”谢云舟厉声道。
谢七道:“是老夫人,大夫人,还有小姐。”
谢云舟穿衣服的手指一顿,眼睑半垂,敛去光泽,沉声道:“讲。”
谢七一一道来,谢云舟脸色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像是狂风暴雨来临的前夕,脸上只剩怒气。
他眼睑闭上又掀起,“还有吗?”
“大夫人还冤枉夫人同、同他人……”谢七话未说完,谢云舟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顷刻间出现裂痕,上面的茶盏应声掉到地上,摔的粉碎。
一如他此时的心。
谢云舟忍住头晕目眩,冷声道:“去主院。”
谢老夫人见他来,以为他还来看她的,方要诉苦,谢云舟唤了声:“周嬷嬷。”
周嬷嬷看他神色不对,咚一声跪在地上,“将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