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淌着浓郁的香气,风吹来,香气散开,落入到谢云舟鼻息间。
谢云舟微蹙眉,还未看出来人是谁,那人先开了口,声音轻柔:“阿舟。”
是江藴。
这么晚,江藴出现在这里着实让谢云舟一愣,他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此?”
江藴当然是为他而来,自从听说他出了将军府她便坐立难安,生怕他再与江黎续前缘,遂命人在各处守着,只要谢云舟回去,立马来报。
而她则等在了这处宅子前,她在赌,赌谢云舟来这里,没成想还真让她赌赢了,他真来了这里。
“我来看你。”江藴脱下帽子,露出那张精致好看的脸,勾唇问道,“我能去你府里坐坐吗?”
深更半夜一个女子拦住男子,要同他一起进府,明眼人都能猜出江藴这是要做什么。
用恬不知耻形容最为恰当不过。
但江藴不介意,在她眼里,拿下谢云舟才是最重要的,至于那些名声,等她坐稳将军夫人的位子谁还敢乱嚼舌根。
真有敢的,她也不会让那人好过。
“不可。”谢云舟已经不是昔日那个看到她眼红便会轻声细语去哄她的男子,他同她没有任何关系,为何要允她进门。
“阿舟。”江藴眼泪说来便来,泪眼汪汪睨着他,“我在这等你许久了,脚都站累了。”
昔日,江藴但凡示弱谢云舟都会心疼允了她,他见不得她有一丝不妥,江藴故技重施,“真的好酸。”
说着,轻抿唇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她当年便是这副神情哄得谢云舟心软,她想今夜照样可以。
江藴大抵是忘了,前段时日她夜闯谢府被谢云舟掐住脖颈的事,还在这做着春秋大梦。
“江藴,”谢云舟声音清冽道,“我说过,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你忘了?”
他之前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江藴没放在心里,男人嘛,说过的话不能当真,哄哄便好了。
“阿舟,你别这样。”江藴缓步上前,试探的伸出手,刚要触及他的衣袖,被他怒拂开。
江藴也不恼,红着眸子说道:“别对我这么凶嘛。”
梨花带雨的女人总是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江藴这副样子,若是被其他男子看到,肯定会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哄着。
但,谢云舟不会。
他早已看穿了江藴的伎俩,知晓她做的这些都是为了将军夫人的位置,冷哼一声:“江藴到底谁给你的胆子,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你真当我不敢对你怎么样是不是?”
那夜的恐惧浮上心头,江藴吓得后退了两步,脑海中冒出一道声音,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别怕,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有江昭那呢,他不会真对你怎么样。
大不了像上次那般,把你轰出去。
江藴,不能退缩,幸福得靠你自己争取。
江藴心里腹诽一番,又缓步迈近两步,扬唇笑着说道:“阿舟,你又在欺负我。”
“你是不是就喜欢看我哭?”
“好,你若是喜欢看我哭,我哭给你看便好了。”
“阿舟,别这样看着我。”江藴大着胆子伸出了手,可最终还是没敢碰触上,她悻悻收回,无碍,等以后在一起了,有的是机会。
脑中盘算一番,她谈起了江黎的事,“听说阿黎身子不适不知现下可好些了?阿舟你见过阿黎了吗?”
江黎是谢云舟的软肋,想起她,他眼神都变了,眼底溢出柔和的光,唇角若有似无轻扯一下。
他的阿黎,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