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似乎是吧,扶我出去。&rdo;夜月笙有些头晕,分不清是生气还是真的,唯有紧紧握住于阪天的胳膊,才有些许支撑。
于阪天偷偷吸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末了,二人走到门口,正欲踏门而出,夜月笙突然转过头来,略微凄楚的对那人说道,&ldo;明日里便是你的生辰,以往都没有陪你度过,想必这次也不会了,原本想着等到子时唤你起来,现在看看怕是不能够了,只是,原本我还想着,事情还能挽回,还想将这玉箫送与你,你若能收下,我&rdo;
宫南枝记得那支玉箫,从夜月笙踏入北朝的那一天起,这东西便一直伴随着他,从未离身。
自己以前只以为他喜欢乐理,便去跟着李德勋吹拉弹唱,无奈天资有限,学了不多久便缴械投降了。
爱屋及乌,大约就是这个意思了。
之前段飞总是跟在夜月笙身旁,就像总管太监一样,唯恐自个主子被疯狂的妃子玷污,尤其是这个叫做宫南枝的脸皮极厚的人,唯恐避之不及,自己想要看看这支玉笛,总是被段飞冷眼嘲讽,回头想想,当时的自己,确实令人头疼厌恶。
被一个不喜欢的人死死追赶,拼命献丑,怕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事情。
也难怪段飞那般不喜自己。
常言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自己与夜月笙,可能前世只修了一年半载,远远不够今世的缘分。
&ldo;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乐理的。&rdo;宫南枝盯着他伸出的手,那支玉笛可怜巴巴的横在掌心,此刻被那主人紧紧握住,着实心酸。
&ldo;我倒是忘了。&rdo;夜月笙收回玉笛,重新插到腰间,&ldo;那么,我走了,南枝,还没对你说过,生辰快乐,如今终于说出口,也不枉我来这一回,他日相见,我必不再顾念往日情意,你们也好自为之,莫要多管南国朝事。&rdo;
爱的时候,你喜欢的东西她都珍视无比,若不爱了,哪怕你捧出一颗真心,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还是会被嫌弃,厌恶。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关心你这颗心,究竟在这,还是在谁身上。
人就是奇怪的,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很久了,有一天突然想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子事情,回头再去找,可能永远都找不回来了。
过了很久,屋内两人俱没有说话。
细雨斜进窗户,宫南枝突然开口发问,&ldo;你为何破窗而入,让我今夜如何睡觉。&rdo;
雨丝绵绵不断顺进地板,竟不自觉有了些许凉意。
&ldo;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过来看看。&rdo;
&ldo;那还真是劳烦三皇子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别人屋檐下偷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癖好。&rdo;
&ldo;从小就有,你没发现宫相府的窗户都有一条缝吗,那就是我扒窗户的原因,自家夫人,总得从小就看好了。&rdo;
&ldo;你可真是不要脸。&rdo;宫南枝咬牙切齿吐出几个字,索性裹着被子倒在床上,&ldo;劳烦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那扇破窗户关上,多谢。&rdo;
许久没有回应,宫南枝以为他走远了,歪头一看,那厮正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好一个赤城,好一个无辜。
&ldo;你怎么还不快出去,别在这里待着。&rdo;不知为何,宫南枝只觉得脑门子热的厉害,那头用脚勾了勾被子,将自己裹得跟条虫子一样,纹风不透。
&ldo;你可真是不知道心疼我,外面下着雨,方叔又睡着了,我都无家可归了,你却还要赶我走。&rdo;
宫南枝堵住耳朵,坚定信念,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能被他几句可怜巴巴的话就弄得自己愧疚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