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银还是没来上学,联想到那天夜里看到的画面,苏樘还是决定今晚出去看看,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苏樘既然在无意间知道了,那他也断然没有撒手不管的道理,两天,已经是他所能给的缓冲时间的极限。
“你要去哪?”苏樘刚刚从床上起身,苏生就冷不丁地问道。
“家访。”苏樘答。
“流金和流银家?”苏生坐了起来。
“学生们跟你说的?”
“嗯,他们说你教得很好。”苏生语毕,又是一阵相对的沉默。
“那两个孩子其实很有自己的主见,也很聪明,就是性格有点孤僻,最近不大太平,处处都透露着古怪,我也有事情要做,你既然要管,那就小心点。”苏生率先妥协,对付家里这头倔驴,他还真是强硬不得,都下定决心了要让他长点教训,结果还是没忍住心软了,想到这里,他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
“嗯。”苏樘起身,在出门前还是把那句憋了几天的话问出了口:“那我出去的事……”
“你个小兔崽子!”苏生也被他气得爆了粗口,“就不能让我安生片刻?”
苏樘还是执着地站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活像是要盯出两个洞来。
“好了好了,让我再考虑考虑。”苏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苏樘心满意足地走出了门框,苏生说考虑考虑,那这事多半是成了,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他是真的没想到,苏生这个冥顽不灵的老学究竟然也有开化的一天,当真是老天开眼。
“记得换鞋!”苏生又在后面说道,活像一个为儿女操碎了心的老妈子。
“嗯。”
一股暖流涌入心间,脚侧的伤口好得只剩下了一条淡粉色的细线,现在应该是要彻底痊愈了。
“你们两个!大晚上的叫什么叫,还让不让老头子睡了!”老头不甘示弱地吼了一嗓子,让家里恢复了夜的宁静。
“叮……叮……”苏樘按响了流光家的门铃。
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了流银那脆生生的声音,“谁在外面?”
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说明他们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卧房入睡,就算流金有病,那又为什么要呆在大厅呢?
“是我,苏樘老师。”
“这么晚了,您来我们家干嘛呀?”小女孩紧绷着的语调放松了不少。
“你们已经两天没来上学了,那天我又看到你的手臂不小心摔伤了,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看。”苏樘尽量温和了自己的语气。
那天,是三哥来找苏樘那天,就凭他那大嗓门,方圆十里应该都知道苏樘当时的位置。
果然,虽然有些犹豫,流银还是打开内门走了出来,她的脸色很不好,脸颊上泛着病态的沱红,眼底带着严重的淤青,身上披了一件宽大的外套。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开了铁门下那道小门的锁扣,“苏樘老师,不好意思,这个大门的锁坏了,我们平时都只能从这里进出。”
那道小门约莫有苏樘的大腿根高,他若想要进去,就只能蹲着。
苏樘进门了,高大的身姿让流银怯怯地往后退了一步,她受伤的右手一直在轻微的颤动,深吸了口气,她又重新把小门关上。
内门打开,昏黄的灯光洒露,苏樘跟着流银踏了进去。
破、乱、挤,这是苏樘看了后的第一印象,到处都是堆积的零件,随处可见的黑色油污,墙角悬挂的蛛网,门口堆排的垃圾,昏黄的灯光只能堪堪照亮房间一角,其他部位都陷入了未可知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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