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自别过萧峰、阿朱二人,又与四大恶人告别。毕竟她该学的也学完了,想打的也打不过,回了恶人老巢又做不成真正恶人,徒增烦恼,不如暂且逍遥。
叶念算是半个草莽之人,平时都是在野居多。而今临近六朝古都,自当一睹其繁华风采。不同于边陲小镇的简洁干净,洛阳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到处弥漫着叫卖声,一瞬间让叶念感觉好似回到了现代儿时的集市上。一路穿过熙攘的人群,叶念寻了一家堂皇之极的酒楼。
小二殷勤上前待客:“客观里面请。客观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洛阳吧?来了洛阳您就不能不尝尝咱们洛阳的牡丹燕菜,那可是“洛阳水席”的招牌。不知您听过“洛阳水席”没有,那可是……”
叶念选了一个二楼临窗的座位,听小二讲了一通“洛阳水席”的光辉历史,也算是涨见识了。“好,就按你说的上,另外来一份杜康酒、孟津梨,哦,再上一份老八件。”叶念不吝钱财。她再也不是初入江湖,被一文钱难倒的叶念了。
小二一听欢喜到:“哎呦,您是行家,看您要这几样就知道我在您面前班门弄斧了,您等着,马上就来。您先喝杯茶,润润口。”说着就迅速退去。
叶念一口茶尚未咽下,就听见:“来了洛阳您就不能不尝尝咱们洛阳的牡丹燕菜,那可是“洛阳水席”的招牌。”感情这是备好的脚本。只见一个十五六岁,一身紫衣的姑娘一下子坐在她对面,气鼓鼓着脸颊,好似谁招惹她了。
小二一见,笑道:“感情二位姑娘认识,这位姑娘让小人好一通介绍,是逗小的玩儿呢。”
紫衣姑娘圆眼一瞪,却是瞪向对面的叶念:“谁和她认识。姑娘凭什么逗你玩。”
小二哎呦一声:“姑娘不认识怎么就坐一桌了,还不是逗小的玩儿。得,不打扰二位了。”
紫衣姑娘一拍桌角,斥道:“谁准你走了,姑娘我要点菜。”
小二无奈道:“姑娘要吃什么?”
紫衣姑娘到:“她点的什么?原样来一份。”
小二苦笑道:“姑娘可莫再拿小的开涮了,传错了菜小的可担待不起。”
紫衣姑娘一听更怒,蹭的一声,从靴筒里拿出一块银子来,拍在桌案上:“瞧不起本姑娘付不起账吗?”
叶念喝道:“阿紫!”却是捏起一只筷子,敲在小二伸向银子的手上。“收起来,小心我剁了你的手。”
小二一听这话,心里直咂舌:“这位姑娘瞧着挺和善的,怎么为了块银子就要剁人的手。”可瞧见刚刚凶巴巴的紫衣小姑娘竟委委屈屈的把银子收了起来。却听和善姑娘道:“收拾干净。”小二心里这个抓挠的,实在理不清这两人的官司,既然赏银拿不到,索性也不杵在这碍眼了。
阿紫撅嘴:“他要不贪银子,也不会中我的毒,当我的毒来的容易吗。”
叶念扶额,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这么个……难以形容的存在。
自打游历时遇见阿紫与其师兄姐斗狠,想着远赴关外的阿朱,总不好眼睁睁看着人家亲妹妹丧命,因而出了一次手。自此,叶念便被阿紫给缠住了,可她跟就跟罢,偏还别别扭扭,更是时不时整出个状况。在叶念看来不可谓不残忍,管教了几次,收效甚微,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只觉得好玩,并无他意。这是一个没有同理心的姑娘。
阿紫一手拿着一只筷子,也不好好吃菜,将好好的一份老八件戳的稀巴烂。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我不想呆在城里,人太多,挤得慌。咱们去城外吧,城外多好玩啊,这里没意思透了。”见叶念不回应,继续碎碎念,“好嘛,好嘛,你别光吃饭,你理一理我吗。”
叶念放下筷子,叹气:“阿紫姑娘,天下那么大,你自管去,我又不是土地公,不用向我请示。”
阿紫扑哧一声乐了起来,道:“你怎会是土地公,要是也是土地婆。叶姐姐,我姐姐临行前可是把我托付给了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小模样还委屈起来了。
叶念忙道:“别,你父母健在,姐姐也好得很。别把自己说的跟个孤儿一样。”
阿紫才不气馁,绕过桌子抓着她摇晃:“叶姐姐,我爹娘和姐姐远在天边,只有你近在眼前。咱俩好,和我出城,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叶念觑着阿紫抓向自己胳膊的手道:“咱俩也没多好,我刚刚好像想要剁了谁的爪子来着?看来是真不能留了。”
阿紫倏地缩回双手,不住摩挲着,看着叶念的右手,满是惊疑,终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叶念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这一路游山玩水,品评美食,也不是真的纯玩儿。灵鹫宫的生死符是用内力将水凝结成冰,再以劲力推送到人体内。不知内里之人,只觉神仙手法,惊恐非常。可她既知原理,这些时日加以揣摩,终于将水凝成细细的针尖,只是功力有限,不能持久。刚刚阿紫抓着她的手臂想要借机下毒,叶念才略施薄惩,不过是搽着阿紫的手背,一触即融。
突然,阿紫又旋风般地跑了回来,慌慌张张的躲在叶念身后。这时,一道声音自楼梯处传来:“小阿紫,为师远道而来,还不出来拜见。”来人鹤发童颜,仙风道骨,正是阿紫的师傅,星宿老怪丁春秋。
丁春秋自楼梯处现身,正对叶念,见她容貌秀丽,悠然自若,见猎心喜,这女子合该是他星宿派的人。待收拾了阿紫,再得一佳徒,当真是不虚此行。
一众徒子徒孙上前,在楼梯口摆上步辇,端茶打扇,恭维不停。丁春秋安坐步辇,由着众人一通服侍,才缓缓开口:“阿紫,你盗取本门重宝神木王鼎,如今为师亲自前来,你还不上前认错?为师看在你认错诚恳的份上,留你一具全尸。”
阿紫见躲避不过,只好从叶念身后转出,却也不敢上前。嬉笑道:“师傅当真是误会徒儿了,哪个在师傅面前嚼舌。我哪里有偷取本门重宝,我是听闻中原人多么多么厉害,想着他们一定是没见过师傅你老人家。我就想将神木王鼎带来中原让他们见识见识,只有你老人家才配拥有此等宝物,让他们别自封什么豪啊杰啊的。师傅,徒儿虽说不问自取是不对,可也罪不至死,您老人家看在徒儿一份孝心的份上饶了徒儿吧。”
丁春秋闻言好一会儿才道:“嗯,死罪可免,活罪吗……你将神木王鼎拿与为师,看看可有损伤。”
阿紫急切道:“师傅,徒儿一路可宝贝呢,万不敢又丝毫损伤。只是徒儿武艺低微,不及你老人家万分之一,深怕王鼎有闪失,故此没有放在身边,藏在了一个只有徒儿能找到的地方。”
丁春秋不见急切,反而夸道:“无妨,阿紫有此聪慧,只要王鼎无事,为师很是欣慰。与我去藏宝处取来就是。”又转向叶念,“这位小姑娘,我见你骨骼清奇,很是适合本门武功,不若拜我为师,与我回星宿派如何?到时习得我一身真传,做我门中大师姐,便是为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叶念不为所动,微微一笑,回道:“星宿派收徒竟然收到四大恶人门下了,想要收我为徒就先去问过恶贯满盈段延庆吧。”说完,抓起阿紫便跃出窗外,丁春秋不妨她说跑就跑,奔至窗前,见二人向城外奔去,哪里肯放,也跃窗而出,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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