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的雪,纷纷扬扬,很快落了温清池满头。
淮序瞧见蹙了蹙眉,伸手用灵力,为她挡下风雪。
“怎么不用灵力挡雪?”
温清池拿出玉牌同顾晏发消息,尔后仰头看他。
“忘了。”
过惯了灵力拮据的日子,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淮序蹲下摸了摸温清池的鞋子,湿湿的,好几处浸雪的颜色都比旁边的深。
“师姐,你这粗枝大叶的,都快能赶上子清了。”
淮序摇摇头,转身,背对着她:“上来,我背你回去。”
温清池挑起一边眉,往后退两步:“这不好吧……”
“你脸色都发白成那样了,就别再动用灵力了。”
淮序正欲再说什么,温清池一个俯冲扑了上去,淮序的身子被压低了些,无意识地闷声。
“可算知道孝敬师姐了,不枉师姐背了你那么多次。”
温清池贱兮兮的笑声,干净又透亮。
淮序无奈地叹了叹口气,他就知道会这样:“师姐,少和子清玩,都把你带坏了。”
江子清也喜欢这样恶作剧纪怀澈,在凌虚宗总是从天而降踏平纪怀澈,然后被云泱脚踩叠罗汉。
淮序的声音近乎淡漠中藏着柔软,像是刺猬袒露自己的肚皮。
他用灵力撑起一小方天地,护住自己和温清池。
温清池伸出手,接住外处飘零的雪,仰头看了看如洗的夜空,皎月明亮如镜,如玉珠玉盘。
“淮序,你说我们一大家子要是都淋同一场雪,算不算此生共白头?”
这样的日子太过安逸,倒是有些不真切。
淮序眼睛微微晃动,测了测头:“师姐,你该不会是想玩雪了吧?”
“你这心思还是歇着吧,要是被师父和师兄知道,又该念叨你了。”
温清池眼皮子有些沉重,靠在淮序肩膀上,懒洋洋:“你们没大没小,就知道管我。”
路并不长,只是淮序走得很慢,很稳。
万籁俱静,只剩风卷落雪的声音。
倏然,淮序冷不丁的喊了一声。
“师姐,小师叔,你打算怎么办?”
温清池随意应了句:“什么怎么办?”
“其实你和师父都挺在意小师叔的吧?我是说万一,万一小师叔抓回来,你和师父有想过怎么处置吗?”
温清池语气淡淡,仿佛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