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嘿嘿。”
“那我走了啊。”田甜说着,将山地车扶了起来。
“我送你吧,你都受伤了,法国绅士一般都会把受伤的小姐送回家的。”
“那是图谋不轨,”田甜瞥了他一眼,“噗嗤”地笑了。
许弈天“切”了一下,小声嘀咕道,“图也得图个漂亮点的不是。”
“喂!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许弈天将田甜送到家后,死皮赖脸地要留在田家吃饭,说是要田甜报恩,田甜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却还是嘱咐了阿兰要将菜准备丰盛一些。
许弈天像个好奇宝宝一般,转着圈观摩墙上的壁画,“没想到你家还是蛮豪华的嘛,这些壁画都是欧式风格的。”
田甜轻轻地“嗯”了一声。
“怎么没有见到你爸妈呢?”许弈天随口问了一句。
“他们,不在中国。”田甜喝了一口茶,说道。
“哦……”许弈天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们就你这一个小孩吗?”
“不,还有一个弟弟。”
“嗯?”
“在国外,跟父母在一起。”
许弈天点了点头,手指放在一幅仿真《最后的晚餐》的精致壁画上,触手微凉,缓缓说道,“我原本还有一个妹妹,出母胎的时候,难产死了,那么小的身体。她闭着眼睛,身体红红的,像一个巨大型的红薯。身体都已经冰凉了,没有哭泣,也没有呼吸,她躺在妈咪的怀里,安静地来了,又安静地走了。
我还想着等她长大后,给她买特别特别大的彩色棒棒糖,把我最心爱的玩具小汽车无偿地借给她玩,弄坏了我都不会生气。
以前我的邻居小吉姆把我小汽车的轱辘不小心卸了下来,结果被我揍哭了。我想我绝对不会对她那样,我要把她宠成豌豆公主,把最好的都给她。
我从小都被人夸奖长得帅,我觉得,我的小妹妹肯定比我更好看,她会有一双蓝水晶一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会对着我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乳牙。我还给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pearl,可是,就这么没了。”许弈天叹了一口气。
田甜走过去拍了拍许弈天的肩膀,“好啦,别伤心了,你若觉得她一直都在,那她就会一直在你心里的某个角落,看着你,对你温暖的笑,只要你觉得她是存在的。我们去吃饭啦,阿兰做饭很好吃的。”
许弈天笑了笑,说,“好。”
吃完饭后,田甜将许弈天送出了门,准备回去的时候,看到有烟头的亮光,她只是扫了一眼,没有理会,欲走。
“田甜。”黑暗中那个影子开口,嘶哑的声音生硬地拉扯出她的名字。
田甜楞在原地没有动。
一时间,两人都无言,僵持了有两分钟。
男孩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连那最后的一点火光都消失了,他说,“为什么?”
田甜莞尔一笑,只是在黑暗中,男孩看不到。她并未理会他的话题,而是语气轻快地说道,“你头上的伤好了吗?”